「住手!」蓆子殊喝到。
這一聲於當時的宗莨而言,如是救命稻草般的存在,她的一雙眼眸帶着期盼的看向蓆子殊。
那個她曾經厭惡至極的女人。
一眾人也都看了過來,誰都沒想到居然是蓆子殊開口,這種時候,都是保命要緊。
郭氏目光落來,陡然從凌厲變得笑盈盈的,蓆子殊她居然要救仁王的妹妹,那個潑辣蠻橫的公主宗莨?
還記得在宗莨的及笄禮上,郭氏還記得就是這個蓆子殊,曾被宗莨言語譏諷。
這會兒為何要制止?
蓆子殊忍住身體的疼痛,看向郭氏,「顯王有,有如此賢內助,又何必枉造殺念?必定知道,一個公主,可抵千軍萬馬。天家女子,想來逃不過如此宿命,這還是我朝唯一的公主。」
是啊,公主可和親,可賞權臣,可用的地方多了去了。大同唯一的公主宗莨若是死了,或是污了身子,日後還如何當做筏子?
「有你說嘴的地方?且先看看自己的命有幾兩吧。」郭氏反駁。
她猙獰的臉已經失了顏色,一身華服也都充斥了戾氣,「這個賤人,長了一張嘴,不好好用來吃飯,整日裏呱噪,不是瞧不上那個,就是瞧不上這個。」
言畢一頓,郭氏冷哼一聲,「不過是投了好胎,進了貴妃的肚子,大同唯一的公主?今日我就讓這個尊貴的公主,名留青史永垂不朽。哈哈哈哈。」
宗莨見事情不妙,就想要逃,掙了幾下也是沒有掙脫,惱羞成怒馬上詛咒道,「你這個上不得台面的東西,本公主就是變成厲鬼,也要日日糾纏你。」
蓆子殊第一次見宗莨如此。
眼底絕望,恨意掩蓋住悲戚,連眼淚都看不清楚。
「顯王當真要登基後背負罵名麼?眾人口誅筆伐,新皇如何能殺盡天下人?」蓆子殊又言。
這一次,她看見宗宏有些遲疑,宗宏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知道她常常被宗莨言語奚落,可是席氏說的不錯,「王妃,當真要這般?日後少不了批評之言,若日後有需要,宗莨也可和親,送出去大同啊。」
郭氏這才明白,蓆子殊是想如此能報下宗莨一命,笑話,「今日我為君,她為囚,如何行事還用她來教。」
當下心底就下了狠心,今日定要將蓆子殊的性命留在這裏。
只見郭氏徑直朝着蓆子殊走來,當即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火辣辣的灼熱感,讓蓆子殊的頭嗡嗡作響,身子晃動,她只聽見郭氏不知道在咒罵什麼,卻聽不清楚。
一時間頭暈目眩,佟妗妗扶了扶她,對着郭氏輕描淡寫道,「三嫂何必將事情做絕,都是一門子的親戚。八公主縱然再不是,也該留個體面。」
不知道二人之間又說了什麼。
蓆子殊只聽到宗莨的慘叫聲,遠處傳來宗莨的悽厲慘叫,聲音貫穿了一眾女眷的身心,再也無人敢說話。
寂靜極了,寂靜的針落可聞。
蓆子殊聽到聲音漸漸清晰,當下泄氣了,宗莨還是沒有被救下。遠處的宗莨在一眾男人的凌辱中,漸漸失去了聲音,只能聽到男人的嬉笑聲。
寂靜中,忽的聽到蓆子沄驚懼的喊出來,「不要,不要,不要啊。」
她似是受了驚嚇,她幾乎是忘記了身上帶來的疼痛,聲嘶力竭的呼喚着。
無人知道,她也曾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如今又要親眼瞧見,讓她如何不害怕。
「發什麼瘋?」陳婉盈拉都拉不動她。
郭氏走近蓆子沄,將她一把拉扯到蓆子殊眼前,「我都忘了,若不是你,我只怕還尋不到這麼好的機會。」
「如今仁王章王都在內宮侍疾,一個侍奉陛下,一個侍奉貴妃。你正好要給你那個兒子開席,那便在仁王府開始。」
郭氏說到此處,蓆子殊明白了,明白她要做什麼。
蓆子沄驚慌失措,害怕的戰戰巍巍不敢言說,一味的要躲。
只聽蓆子殊這時開口道,「若我沒猜錯,顯王的人已經,打着清君側的旗號殺到宮裏了吧?」
言畢,眾人都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