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羅緙不去看旁,只是冷冷的吩咐道,「烹些茶吧。」
這話,顯然是對蓆子殊說的。
蓆子殊掰開宗暘的手,在他手上輕輕一拍,示意他放心。
而後拂了拂,回到屋裏準備去烹茶,庭院裏的佟妗妗臉色不好看,自己的丈夫對一個妾室如此在意,讓自己這個章王妃如何自處。
庭院裏的氣氛,冷的像是在寒冬臘月,眾人都是不語。
耶羅緙見狀,清了清嗓子,「今日來,主要還有一事,我心中實在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不知道如今貴為靖安王爺的你,能否為我答疑?」
佟翎與女兒面面相覷,「什麼王爺不王爺的,你我本就是結義姐弟,如今又是兒女親家,便是一家人。」
佟翎胸中大業,像是馬上就要完成,歡喜不已,那個蓆子殊不過是腦子夠用,可是身份不濟。拿什麼與自己說話?又拿什麼與佟妗妗爭?
只見耶羅緙臉上有些遲疑,「說出來,只怕會為難與你。」
聞言,佟翎收斂了笑意,看的出,事情不小。不論如何,他都要與耶羅緙回到舊日關係,宗暘若稱帝,沒有耶羅緙相助,會難上許多。
此事若不能成,那自己的女兒就要徹底賠進去。仁王如今行事,日後稱帝也不會與自己多親近。
「大同邊地,數十年前是我北胡國土,約六十畝的地方,我父皇在位便想要回那地方。不知道靖安王爺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耶羅緙此言出,宗暘也隱隱察覺不對。
她到底是個女帝,這樣的事情不是應該與大同帝王說麼?怎麼與靖安王佟翎說?
此事定有隱情。
幾人皆是不語,宗暘回到原來的座位,定定坐下,「女帝即是來談國事,便該與父皇說。」
耶羅緙此番來使,與自己在北胡那個所見,幾乎是判若二人。
「罷了,也是我自作多情了,我與你父皇,無話可說。」
耶羅緙言辭冷峻,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宗暘做得定,最先站起來的是佟翎。
她這般不容商議,居然與自己說這般話。佟翎心中有些許遲疑,多年未見,他有些吃不准耶羅緙。
佟妗妗看得出父親有些踟躕,一直撥動的拇指上的扳指。
「你這是做什麼?多好的日子,何必掃興?」佟翎顧左右而言他。
疆土之事涉及命脈,若是自己今出什麼來,只怕自己這個王爺也沒得做了。
只見耶羅緙止步,回身看他。
「你我曾是過命的交情,我與你說就是要你幫我,那土地本就是我北胡的。也不是白要,大同大可開價,你做中間人有何不可?」耶羅緙多年廝殺,這般遊說老道的很。
她堅信,堅信佟翎還如從前。
他是那麼愛冒險,這一點,他不會變。
「開價?你要用什麼換?」佟翎壓低了聲音。
若不是隱隱聽到,宗暘不敢置信,這回事佟翎說出的話,他可是開國的王爺,滿京都找不到一個。
記得他當上王爺,是因為背着父皇從死人堆里走出來,他是父皇信任的人。
宗暘起身,當即反駁,「住嘴。」
耶羅緙冷笑一聲,「靖安王只管開口。」
「我要我女兒為皇后,我要我靖安王府世襲罔替,我要我的外孫為下一任太子。」靖安王開口。
佟妗妗震驚,起身拉扯佟翎,「父親,此言大逆不道,不可說。」
針落可聞的安靜。
只聽到茶壺「咕咚咕咚」的冒氣,蓆子殊屋裏出來,「靖安王好大的口氣。」
佟妗妗差點忘了,這裏還有一個人,她緊張起來,父親今日是怎麼了,平日裏最是謹慎,今日怎麼敢。
她隱隱覺得父親今日只怕已經動了殺心,至少蓆子殊是活不了了。
「父親。」佟妗妗的手捏在父親的手臂上,小聲嘀咕,「若是有人多言,只怕後患無窮。」
她說的輕,卻在話音落地時,馬上聽到一個蒼勁聲音,「你父親今日恐怕要滅口的不止一個。」
這聲音?
第二百四十五章 牧致之死,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