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兒子還活着,她定是要了這個賤丫頭的命,她雖心狠手辣,卻想到自己親手殺了金釧。
那丫頭死前句句詛咒,讓席關害怕極了,金釧日日入夢,擾的自己不得安寧。
蓆子沄轉身回了自己屋裏,二人之間怪怪的,一句未言。席關與蓆子沄,也從未這般絕望過。
這一日,蓆子殊跟着賀菱一起整着賬本子,已經收尾,賀菱身穿着藕粉色的衣衫,上面繡着錦鯉與浮雲。
賀菱鬢見簪着一隻步搖,不算是名貴的款式,將她襯得沉穩,氣質非凡。
她眉眼之間沉靜,與她身上的打扮都極相稱,便是自己一個女人看之都非常喜歡。
究竟是如何長大,才能養的她這樣的性子呢?蓆子殊不太明白,不過定是很難的,一般過得極好大多都憨憨傻傻,想上一世的自己一樣。
純真又什麼用,善良又有什麼用,要自己有能耐,有本事才能安身立命。想到此處,蓆子殊頓時覺得自己如此思量很對,這一世是老天給她的機會,重活的機會。
定要好好活出個樣子來,活的如賀菱一樣自如。
這大概就是哥哥為什麼喜歡賀菱的緣故吧,她雖不是最美的樣貌,卻像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嫂嫂,這麼看你可真好看。」蓆子殊撐着頭,看着出神,「神仙畫一般,配着衣服上的錦鯉,覺得嫂嫂像觀音娘娘,我哥哥可真有福氣。」
這句話讓賀菱噗嗤一聲笑出來,自己這個小姑嘴很甜。哪有人誇讚別人說那人像觀音娘娘的,這未免也高看自己了。
「你抬舉我了,大概是你離得我近些,故而看我什麼好。」賀菱說道,「又或者是你與夫君一道長大,覺得哥哥,所以嫂嫂也好。」
賀菱就是猜測,也說這樣讓人如沐春風。
她戛然停下,看着蓆子殊似是想到什麼一樣,鄭重其事問,「對了,明日出行,你的東西可收拾妥當?婆子們雖送來的單子,上面我看是不缺,可是北胡不必京都,出了門也不比在家。那邊冷的很,你第一次出門,不可大意。」
蓆子殊的頭點的像撥浪鼓,「妥當妥當,巧巧說嫂嫂事無巨細,妥當的不能再妥當了。」
這大概是重生的好處吧,她知道賀菱是好的,便可以推心置腹,不必處心積慮,也不必處處防備。
這幾日自己在家與賀菱相處的極好,她甚至覺得哥哥是三生有幸,這才娶了這麼好的媳婦,如今二房消停了,蓆子殊的心更像是取得了極大的勝利,可以放心片刻,渾身上下沒有一點點的不適。
哥哥有了這樣的姻緣,仕途與日子,都會不錯,她戲謔道,「嫂嫂,我回來咱們可以得空去騎馬,聽說嫂嫂馬上英姿很是不凡。」
她想到上一世在宮裏的馬球會上,第一次見到賀菱的馬術。真是讓一眾京都公子哥兒們都終身難忘。
那時候的蓆子殊,真想跟着賀菱學學,超塵脫逸,英姿颯颯真是令人嚮往。
當年蓆子沄已經入了仁王府,二人一道隨行。馬球會上,仁王被貴妃與陛下責備,說他不知禮數帶着妾室參加。
蓆子沄確實沒羞沒臊的嬌嗔,說是自己有了身孕,陛下與貴妃不得已,便未做處置。
可這一責備,讓自己也成了京都的笑話,外人都議論自己的蠢笨,讓夫君不喜,更有污言穢語說席家一對姐妹都委身仁王,仁王真是厲害。
賀菱略帶狐疑,父親從不許自己隨意冒尖出頭,馬術這件事少有人知道,蓆子殊怎麼會知道?她不可能見過的。
認識蓆子殊也不過數月,更是沒有機會一起騎馬,自從上次自己議親失敗後,備受議論。她已經有一年沒騎馬了,「你打趣我,我馬可騎得不好。」
賀菱故意說。
蓆子殊脫口而出,「怎麼會,我知道嫂嫂只在宮裏騎... ...」
說至此,蓆子殊恍惚了。
是啊,已經是新生了,自己也沒有進宮,又怎麼可能見過賀菱騎馬。
賀菱一臉懷疑的打量着蓆子殊,看她究竟如何得知。據她所知這丫頭與宮裏的交情幾乎沒有,跟不會由人貧白與她說及此事。
蓆子殊怔了怔,
第一百零一章 蓆子殊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