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的飛快,賀菱慢慢上手掌家。
未出嫁前她就管着賀家的事,兩府相較賀家簡單一些,畢竟父親沒有妾室。採買丫頭再有一應應酬,其實並不繁複。
可是席家不同,二房三房,還有大房。
好在許舜從前管家就做的公允,她只需要按着先例做下去就好。
沒有幾日,便可以上手了。許舜索性就不在管,只說每月將賬冊都送來看一次即可。
大概是二房的鬧劇還未消退,府中事務並無波瀾。三房向來事少,三房老爺的賬本看起來花銷多了些,想來還有三房有二個妾室,故而並未多問。
三房的公子蓆子澤,與蓆子沛同年中榜,比起蓆子沛還高了一榜。可卻一直都沒有差事。
賀菱有意留心到,特問了許舜。自己這個婆母雖說是出身國公府,卻沒有鋒芒,不僅沒有而且顯得怯懦,「你公爹說了,眼下沒有別的空缺,不若就先等等,待有了好缺再補上也不遲。」
賀菱點點頭。
「兒媳記下了,不若問問我父親,讓他也尋尋機會,都是家中的兄弟,多個人操心着,也好了卻了三叔的心事。」賀菱說道,她說的謙和,生怕許舜覺得是自己故意張揚。
許舜頓步,拉過她的手,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柔聲道,「不必,你公爹就怕你會幫忙,叮囑過我。說萬不可讓兒媳在娘家受人譏諷,席家的路要席家自己走。」
她將席盧的話原原本本的說了。
賀菱是有主意的,聽到公婆如此為自己着想,擔心自己在娘家受人閒言閒語,更是下定決心要給三房也出一份力。
許舜將此事說與席盧後,席盧滿意極了。
他猜想賀菱那孩子定會給岳家說及此事,如此便將三房蓆子澤是差事辦妥。
畢竟求人的話好說,讓人心甘情願奔波的卻不由人。席家之於賀家是門第低了些,越是如此,越不能過多要求,活得有骨氣才顯得可堪匹配。
十幾日後,果然吏部就有了出缺。
席盧這個老狐狸還一本正經問賀菱,是不是她幫着辦的。
賀菱很聰明,只是天真的搖搖頭。
可三房席茂還是提了許多東西,送了蓆子沛夫婦。席茂是受了大哥席盧的指點,說是此事定是賀菱辦的。
所謂禮多人不怪,送禮定是沒錯的。何況蓆子澤如今能有差事,三房終是進了一大步,這樣的好事,席茂便是花費些也是應該。
如今席家的仕途可以說又上了一個台階,吏部戶部,左庶都尉衙門均有任職。
席盧心情大好,想到此處又去祠堂拜了又拜。要說席家的先祖選了席盧承繼,是絕對明智的。
他為人謙和,外面是看不出聰明的,甚至還有些笨拙。憨憨呆呆的外表下,他才是處心積慮的那人,為了兒女的前程撲爛了腦袋。
回程路過青諳院,想到席關還是滿心踟躕。他們兄妹三人,自小席關就是聰明的。
父母也曾說過席關若是男子,定能闖出一片天地,或許就是這句話,讓席關心高氣傲。
席關從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裏長大,半分苦都沒受過,蓆子沄一事定是打擊極大的。
一直到出使北胡開拔前日,席盧讓蓆子沄回了青諳院,席關只剩下一個孩子,總是要留下一點血脈的。
他心中清楚,先遠定侯,並非蓆子沄的設計而死,如今衙門裏既然有了決斷,自己何苦將苦心經營的家途推上絕路。
如今看賀菱將院子打理的很好,定不會亂了去。許舜的性子,太過軟弱,自從席關歸家明顯支撐不力。
只盼着這對母女日後能好好的,待蓆子沄嫁去隴南,家中也能一片寧靜。
蓆子沄面色煞白,踏進了青諳院裏,遠遠看見母親席關坐在正堂。
這院子處處還如往昔,處處卻都不同。她藏在衣衫中手,捏了捏。
自己已經丟盡了人,母親定是恨極了自己。她很該一直禁足,不用面對着外面的種種。如今二房系數淨落,似是已經一敗塗地了。
她不敢進門,在院外對着席關拂了拂。
席關不語更是不看
第一百零一章 蓆子殊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