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舜的這句話不僅讓席關與蓆子沄想到了什麼,更是讓地上的金釧更是心中驚懼。
她侍奉的這對母女多年,她心中最是清楚,何況自己還知道蓆子沄殺害父親陳顯的事情。
蓆子沄能下決心害自己父親,便知道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她恨自己的父親將自己送人做妾,也恨自己的父親不能讓自己榮耀加身。
此時,只怕這對母女此時起了加害的心思。
「巧巧,你說你不認識這人,你胡說!」金釧喝道,說話間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
她必須要救自己,「五日前,我出門見你與他在鐵器鋪子相談甚歡,你說你不認識?」
說罷,金釧冷哼一聲,「莫不是巧巧你與他早就相識,思念成疾,趁着今日哥兒大婚的亂,與你在小南苑私會?」
就等着你這句話,蓆子殊冷哼。
這男人本就就是為了引蓆子沄上鈎的,巧巧日日去東街北口鐵器鋪子,尋此人打造火鉗子。
「你怎麼知道我去過東街北口鐵器鋪子?」巧巧反問,按着事先與姑娘安頓好說。
金釧霎時語塞。
「我是去過東街北口鐵器鋪子,是為姑娘新打了火鉗子,只是第一個不稱手有些問題,又去做了個。」巧巧說完,仔細端詳盯着捆住了男子游之。
又看了看金釧,「如今仔細看,是有些像給我打火鉗的。」
而後,巧巧從袖管里拿出一張紙帛,雙手舉國頭頂,「老爺,夫人,巧巧可是有火鉗子的契書的,當時還封了一兩銀子,去查鐵器鋪子定是有記錄的。」
許舜接過巧巧的契書看了後,遞給席盧。
事已至此,席盧心中已經分辨出一二,旁觀此事,說不準是自己那個女兒蓆子殊設計。
論理下人們的磕磕絆絆也是常有,大多數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為了再大的事也不至於毀了彼此的清白誣陷。
此事多有疑竇,讓人生疑,席盧心中一沉,生出一計,看向席關。
「罷了,關兒,拿了金釧的身契趕出去。巧巧罰俸三個月,這個男人送到衙門核查是否有過反律法之事,交衙門處置。」席盧故意說,想看看眾人的反應。
只是話還沒說完,蓆子殊與蓆子沄竟異口同聲道,「不行。」
有意思,今日爭辯的面紅耳赤,席盧冷冷的一笑,「你姐妹二人難得一致。」
如此試探,可見今日之事,定有隱情。
蓆子殊未開口,蓆子沄先說,「舅父,金釧做下此等錯事,還請舅父讓沄兒親處置了。省得她出去敗壞了沄兒的聲名。」
金釧知道,只要落到蓆子沄手上,自己只怕是要沒命了。她出身煙花之地,看慣了人情冷暖,此時已經是死生之時。
蓆子殊看四下還有侍奉的婢女,若是蓆子沄弒父之事泄露出去,只怕會影響了家中父兄仕途。
她行至正中,對着父母與席關拂了拂,隨即對着許舜身邊的掌事嬤嬤道,「嬤嬤,帶這個男子先去柴房,將這屋子好好守住,萬不得有人私下走動,四處打探。」
那嬤嬤看許舜點頭,便按照蓆子殊要求的辦。席關見狀甚是不滿,起身道,「雙雙,你這是何意,幾時輪到你在我青諳院裏威風?」
蓆子殊冷哼,餘光掃視蓆子沄一眼,不置可否。
又對着席關恭敬道,「姑母莫急,一會姑母還要謝我才好。」
那些門扇紛紛被關上,又聽到嬤嬤在外間嚴聲,「都散了,翠兒萍兒,你們幾個去外面守着,誰敢靠近當即拿下。」
席盧此時有些忐忑,此事定是事關蓆子沄,金釧就是證人。雙雙今日行事,倒是有些章法,先鉗住敵人的脖頸,真真假假讓人分辨不清。
「金釧,此時你再不說真話,出了這門你的性命可就保不住了。」蓆子殊冷眼看她,她是聰明人,又出身低賤。
出身低賤之輩,最懂得「活着」的重要性。
蓆子沄着急,「雙雙,你何故恐嚇她,到底也是我的婢女,你這是幹嘛?」
她近乎歇斯底里,面目可憎起來,眼睛裏冒着怒火,活脫像極了護食的畜生。
第九十五章 姑母還要謝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