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府。
佟翎將事情說與眾人,眾人都是意外至極。
最大反應就是王妃,當即摟住寶貝兒子佟樺喊道,「不行,不行,我兒三品。那賑災之地已經死了一個陳達了,讓我兒去,豈不是要了我兒的性命?」
見眾人無語,又哭喊道,「要去多久,何時能歸來。他方才成婚,怎麼,怎麼... ...」
屋裏就只剩下一陣哀嚎。
「母親,別哭了。」佟樺勸慰,「即是君命,兒子去就便是。」
他本就是三品,自小便是金尊玉貴,先生請的也是最好的,任職以來多以自己享了父親的榮光,佟樺心中覺得這反而是一場歷練。
好教滿京都的人都知曉,佟家有榮光,亦有本事。
這一番有志氣的發言,顯然讓他的母親不同意,臉色更難看了。
「你這個蠢貨,三皇子與二皇子相爭,你去攪合什麼。你要扔下母親,還有,還有你那剛成婚的妻子麼?」
佟樺對這位愛哭的老娘沒辦法,索性起來,「母親,兒子已經決定了,帶着妻子一道。雁雲定會理解的。」
看着兒子如此堅定,佟翎對着妻子喝到,「別嚎了,聽着煩。」
老王妃捂着眼睛繼續哭,聲音卻降低了了些,她責怪丈夫將事情辦成這樣,「都怪你,非要將妗妗許給老七。陛下定是猜忌你了。」
一旁的佟妗妗聽着,覺得此時也並非全然都是不好的,側身問道,「父親,陛下可對婚事有什麼想法?」
是啊,自己的婚事可有影響?
或是說陛下會不會不不允婚了?
「妗妗啊,陛下應該是同意了。要你與席家的一道嫁到章王府。」靖安王爺說完,憂心忡忡的問,「你當真要如此?父親想知道,你對章王的心思,當真到了這種地步?」
佟妗妗回府已經想了許多,聞言到父母面前跪下,「爹娘容稟,女兒自小按着皇后養大,也曾自憐自艾婚事不得自由。可如今,如今女兒心悅之人要求娶女兒,明知他只是為了權勢求娶,女兒也願意成為助他的人。為佟家光耀門楣,為心愛之人助力,為自己伴着心慕之人。」
言畢,王妃又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我的孩子啊。一個要去那苦地方賑災,一個又要嫁人了,我,我... ...」
靖安王扶起她,自己這個女兒遠比自己想的要堅定。自己的兒子,也遠比自己想的要有志氣。
「娘,何必如此。此事何嘗不是兒子建功立業,只是恐怕不能參加小妹的婚事,不過一家人心在一處,參不參加的,都不打緊。」
佟樺之言,讓佟翎安心不少。
自己半生縱橫,搏得得了靖安王的身份,兒子如此有見地,便是縣令又如何。日子長着呢,只要章王最後得了天下,自己女兒就是皇后,兒子就是最得力的治災良臣。
席家就比靖安王府沉鬱多了。
許舜也忍不住如眾多婦人一般哭了,賀菱在一旁哄着。
觀瀾堂上眾人紛紛提着心,不知道如何能解此局,皆是愁容滿布。
「大哥,你可想出辦法了?當真要雙雙去給章王做妾?說出去,可是要讓京都之人議論的。」席茂說道。
一家人就是如此,論及利益皆不想讓,可是論及席家榮辱,又是攥緊了拳頭要朝外打。
便是席茂也不例外。
蓆子殊喜歡這一世的家,這一世的和睦不是因為自己的愚蠢打破的。
席家雖然沾着些商賈的血脈,如今也過了幾輩,席家一眾男丁都走了仕途,正是上升的好時期。如今若是讓家中嫡長女為妾,豈不是有損了名望。
「此事也並非全然是壞事,父親不是說章王曾在北胡求娶雙雙麼?當時可曾說了是妾?」蓆子沛問道。
他思量着,不若就算了。雙雙這丫頭便是老在家裏,自己也養的,何必去皇家為妾。
席盧仔細回憶那日的事情,細想之下似乎並未說及,「並未,並未說及。雙雙,你們,你們的情誼?」
他想問女兒,與宗暘相處可曾談及此事?或是有沒有事先溝通此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 宗暘上門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