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院?
喬氏的臉色沉得已經不能再沉。
好不容易將景謙的親生孩子接進府,卻只能住荒院,憑什麼?
「這會不會太委屈了」
「委屈什麼委屈,她一個庶女,有個荒院住,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沈氏連忙上趕着點頭同意。對自己的這個『盟友』,雲錦時打心眼裏滿意。
眼下,喬氏已經氣得快冒煙。
「二嫂!」
「現在在說的是我三房的事,不需要你們三房的過來摻和!」沈氏一再想要壞她的好事,喬氏恨不能衝上前去,拿手堵住沈氏的嘴巴。
「什麼三房二房,我們的夫君都姓宋,還沒分家了,大家都是一家人!」沈氏胡攪蠻纏,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看喬氏的臉色被氣得煤黑,雲錦時心裏面痛快,在旁邊添油加醋。
「婉兒只是我的庶妹,靖安侯府肯給她一處院子居住,已是大發了善心,您卻非要將她接入府內,與侯府中人同吃同喝,這若是被旁人瞧見了,定會不解,到時候若是認為我和婉兒妹妹兩女共事一夫,將我這侄兒、侄女當成是夫君的孩子,到時候辱了妹妹的名節,豈不是要逼她去死?」
雲錦時眨眨眼,一副全心全意為了雲婉兒好的模樣。
她忽然長嘆一口氣,低着頭,雙眼噙着淚珠,一副快哭了的神情,望向喬氏:「母親,您是不是不喜歡兒媳。」
「您滿心都是我那庶妹,既是如此,不如替夫君休了我吧。只是,您休了我之前,還請將我這八年裏送進宋家的銀錢還給我,免得到時候有人說,宋家一邊嫌棄我,一邊又沒骨氣,用我的銀兩,多丟人吶!」
宋景謙外出躲閒了八年,靖安侯府一應開支都出自雲錦時的嫁妝,以及她娘家的補貼。
「你你這是從何說起啊。」聽了這話,喬氏慌了,想上前來安撫,卻被雲錦時避開。
雲家是大戶,滿門清貴。
雲錦時的生父坐擁西涼國最大商號,生母的父親在朝中官居高位,雲家的三個嫡子個個出類拔萃。宋景謙能攀上雲錦時,少走了幾十年的彎路。雲婉兒一個庶女,雖然有兩個孩子,卻仍比不過雲錦時。
喬氏咬牙,害怕雲錦時真的回了雲家,斷了宋家全家都收入口糧,忙道:「母親當然是喜歡你的,這只是一時糊塗」
「當真?」
雲錦時挑眉,一副不信的樣子。
見她眉眼間儘是疏遠,喬氏一咬牙,將手腕上常戴的最貴的珊瑚珠子遞到了雲錦時的手裏,笑眯眯的開口:「當然當真了,你看,娘還去廟裏給你求了早生貴子的珊瑚珠!」
雲錦時聞言,忍不住嗤笑。
宋景謙都八年沒回來了,還早生貴子呢。
明白雲錦時這是鐵了心的想讓雲婉兒暫住荒院,喬氏只好揮揮手,先讓柳嬤嬤將人帶下去,免得將雲錦時逼急了眼,反倒得不償失。
雲婉兒心有不平,但還是只能依着喬氏的話,匆匆去了荒院。
「母親若無旁事,兒媳也回了。」
雲錦時說罷,直接轉身離開。
荒院。
雲婉兒冷眼瞧着面前的破落院子,氣得牙根痒痒。
「該死的雲錦時,居然敢擋我的路!」雲婉兒將枱面上的東西全部掃到地上,眼底的妒火,恨不能立刻將雲錦時撕成粉碎。
柳嬤嬤見了,連忙上前來規勸:「婉兒姑娘,您別急,有孩子在,老夫人遲早有一天會鬆口的。」
「遲早,遲早得到什麼時候?」
雲婉兒失聲尖叫。
瞧見柳嬤嬤臉上明顯的不悅,雲婉兒忙又做出一副可憐委屈的模樣,道:「我這還不是顧念景謙,怕他在外面時間長了受苦」
看雲婉兒掉眼淚,兩個孩子跟在旁邊哭個不停,柳嬤嬤心也軟了。
「行了,你帶着兩個孩子,先別哭了。你放心,夫人和老夫人是不會讓您和孩子一直委屈在這裏的。」柳嬤嬤拍拍雲婉兒的肩膀,說罷便轉身離去。
翌日清晨。
雲婉兒看了眼桌上,雲錦時派人送去的飯菜—
第4章 不如替夫君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