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宋景謙一直以為自己從前所說所做的都是玩笑嗎?
面對雲錦時疑惑的目光,宋景謙沒忍住,語氣也更加差了幾分。
「雲錦時,你不要以為雲家看重你這個嫡女,你就能夠為所欲為了!」
「一個婦道人家,被夫家休了以後能有什麼好去處,你難不成真的要絞了頭髮去尼姑庵里做姑子嗎!」
「我侯府的少侯夫人去尼姑庵?你覺得我們靖安侯府丟到起這個臉嗎?」
如此看來,宋景謙和侯府果然是沒打算放雲錦時走了。
她估摸着,侯府應該就是想這麼同她耗着,反正再過幾年,她漸漸發現和離的事情是沒有指望的以後,就會和以前一樣乖乖就範,成為侯府步步高升最大的墊腳石了。
雲錦時不傻,上輩子墊腳石的日子已經做夠了。
「少侯爺,我若是離開侯府,那必然是和離走的,少侯爺不必為此擔憂。」她說這話的時候,看向宋景謙的眼神冷的就像是陌路人,「等到那個時候,若少侯爺還堅持要休妻的話,便再說吧。」
從前的雲錦時是真真切切的愛過宋景謙的。
她並不否認這點。
少女時期的姑娘情竇初開,愛慕上了侯府的少侯爺,兩個人郎情妾意,天作之合,最後如願嫁到侯府成了少侯夫人。
宋景謙可能忘了,他們之前也並非一開始就是如此聲名狼藉,反倒是有過一段時間的佳話。
只可惜是她當初看錯了人,誤把路邊的石頭當美玉,害了身邊所有人。
瞧,石頭就是石頭,怎麼會是美玉呢。
「少侯爺若是沒有什麼要說的,我便先回去了。」
雲錦時低眉,正要離開,誰知道宋景謙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之大讓雲錦時都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
一瞧見她的臉色有變,碧桐連忙上前阻攔,可她就是個小丫鬟,被暴怒的宋景謙一甩,整個人就跌坐在地上。
「你怎麼敢!雲錦時,你生是侯府的人,死了也是侯府的鬼,你這輩子別想擺脫侯府!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他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兩隻手牢牢的抓住雲錦時的手臂,越發用力起來,捏的雲錦時連骨頭都隱隱作痛。
他瘋了!
雲錦時不自覺的往後想要躲避,手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來,男女力量的差異在此時體現的淋漓盡致,女子永遠是最弱勢的那一方。
看着雲錦時逃避自己的模樣,宋景謙不自覺想到喬氏對他說的話。
「女人都是如此的,一旦身子給了誰,那這輩子就依賴着誰而活了,你實在是糊塗,在把那個賤婢帶回來之前,為什麼不和雲錦時先圓房?如今鬧出這麼多糟心事來!」
是了是了!
只要他和雲錦時有了些什麼,她就再也不可能離開侯府了!
宋景謙嘴角划過一絲冷笑,步步緊逼,陰影籠罩在雲錦時的身上,像是一種無形的壓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卻又無法逃脫。
「只要你成為我的人了,你就不會想要離開了。」
「宋景謙,你瘋了!放開我!」
雲錦時第一次這樣失態,她屬實是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宋景謙會突然像個瘋子一樣發病。
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發瘋似的靠近自己,雲錦時絕望的閉上眼睛。
她只覺得噁心。
上輩子的她或許曾心心念念的想和眼前的男人共度春宵,可如今的她滿心餘下的唯有厭惡與噁心。
碧桐牢牢抱住宋景謙的腳想要攔着他,卻被一腳踩在手骨處,發出一聲慘叫。
預想之中的痛苦沒有到來,雲錦時只聽得宋景謙發出悶叫,睜眼就瞧見了對方頭上留下來的鮮血,他不可置信的往後退了幾步。
雲清辭才將手裏的石頭丟了出去,臉上是帶着怒氣的紅色,眼神惡狠狠的盯着宋景謙,似乎他再敢有一步動作就會上前和他拼命。
宋景謙惜命的很,頭上的疼痛喚醒了他的恐懼,讓他明白這個狼崽子一樣的孩子,骨子裏並非平日裏在雲錦時面前演出來的那般恭順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