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兒利用了他這一點,才能挑撥他和雲錦時的關係,可偏偏雲婉兒也害怕這一點。
宋景謙對雲錦時都如此狠辣無情,對自己呢?
對自己難道就能好嗎?
雲婉兒如今是越發的不信任宋景謙了。
再忍忍只要等自己的兒子在宮裏,在大皇子的身邊站穩腳跟了,自己這個做親娘的難道還會沒有好日子過嗎》
到時候便不必再看侯府裏頭這些人的臉色!
第二日夜裏,雲錦時用了碧桐送來的晚膳,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昏的頭,歪在桌上睡了一會兒。
再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都陰沉了下來,屋子裏已經被點上了燭火。
「你倒是敢在本王面前睡的這樣好咳咳。」
宴景行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目光灼灼的瞧着雲錦時剛睡醒的模樣,心中有些觸動。
他倒是沒想到,貴妃會這樣出手狠辣,甚至說動了皇帝刺殺他,雖說早就防備,可是最後還是抵不過人多勢眾,受了傷。
王府那邊暫時是不能回去的,原本應該去別的地方的宴景行,不知道為什麼反倒是選擇了侯府這個最危險的地方。
還偏偏是這個女人的院子裏
哪怕去福王府上都比這個地方好。
這些話,宋景謙只憋在心裏並沒有說出口,雲錦時見到他醒來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在桌上倒了一杯溫潤的茶水送過去。
「喝點水吧,碧桐應該是去煎藥了,這藥的效力很好,是雲家專門尋來的,好在我這兒還有點。」
宴景行沒有說,雲錦時便也不多問了,只是送了水過去。
床上的男人手上雖然沒傷口,可高熱讓他手腳無力發抖,半天都拿不穩茶盞——自然也有可能是故意的,雲錦時嘆了一口氣,索性小心的餵他喝下。
「倒是讓你費心了。」
看着身下被血污弄髒的床榻,宴景行眼眸有些晦暗不明。
難怪他在昏迷之中也能隱約聞到一些熟悉的香氣,不曾想原來是因為睡在這裏的緣故。
這香氣,在她身上的時候也是如此濃郁的嗎?
宴景行有些記不清了。
雲錦時倒是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碧桐似乎有些害怕宴景行,瞧見他醒了之後更加不敢進來了,將東西放在桌上之後就離開了。
因着人醒了,多少可以喝下一點兒湯藥,雲錦時便讓碧桐額外熬了藥。
「我明天就走。」
宴景行眉頭也不抬,將苦澀的湯藥一口吞下之後,淡淡的來了這麼一句。
「不多修養兩日?」
想到那天看見的宴景行身上那麼重的傷口,雲錦時下意識的問道。
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可能有些過分的關心了,她連忙抬頭,正對上宴景行含笑的雙眼,他沒有開口,卻讓雲錦時耳垂有些紅了起來,她不自在的揉了揉,又讓對方忍不住笑出聲來。
「醒了就自己上藥。」
有些氣惱的雲錦時將東西塞到宴景行的手裏,冷哼了一聲之後轉頭不去理會他。
宴景行懶得動彈,還想誆騙她。
「我的手抬不起來。」
「我瞧着你笑的很精神,要不自己想想辦法吧。」
回答她的只有雲錦時有些氣惱的話語,顯然是鐵了心的不準備幫他了。
宴景行也不是真的上不了藥,瞧見她這樣子也就沒有再折騰,乾淨利落的給自己的腰部撒上藥粉。
不得不說,在外做生意的雲家確實是有幾分手段,對雲錦時這個嫡親的姑娘也很好。
這樣品質上乘的傷藥,就連宮裏的也不差了。
「你且放心,計劃沒有變,祭天大典的時候,萬貴妃的事情就會所有人皆知,我聽說你在外頭買了宅子?」
宴景行是知道這件事情的,甚至特地叫人打探過雲錦時新置辦的宅子在什麼地方。
他原本倒不是這樣喜歡管閒事的人,只是這次不知道為何是個例外。
「王爺倒是對我這點兒小事格外關注。」
宴景行沒有否認,只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