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斤兩又不傻,能品出大家眼神里的不恥,心裏不免也對師春有所嘀嘀咕咕,算是有一點小埋怨。
可他又很清楚,在師春沒得手那些魔元之前,這口黑鍋他就必須背着,而且還不能解釋,否則師春要忘情谷那五個女人的事就會引起懷疑。
名聲嘛,是個人的都在乎,哪怕是流放之地出來的,能有好名聲的話,幹嘛要壞名聲?
當然,如果有需要,這種名聲他也不在乎,反正流放之地出來的名聲本就不好。
尤其是師春有需要的時候,他就得上,丟了名聲總比丟了性命強。
他深知一點,只有大當家的好了,他才能好,否則眼下的一些好處他真未必兜得住,搞不好要連本帶利吐出去。
殘缺美的事雖是個藉口,師春卻咬住了不放,「印兄,就這條件,你把那五人抓來給我們,我們把秘法給你們驗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公平合理。」
印天錄思忖狀,他還是一貫的那種沉穩,沒答應也沒拒絕,回道:「這不是我一個人能輕易答應的,容我回去先跟同門商議商議。」
他得先從黑虎口中搞清狀況才能做決定。
師春伸手請便狀,沒有勉強。
印天錄對眾人拱了拱手,旋即便帶着黑虎飛離了。
待他們一走,古練妮瞥了眼吳斤兩,問師春,「你真要為這大個子的什麼殘缺美,把尋找神火的秘法交給他們?」
元垚和龐厚臉上透着不解,顯然同有此問。
師春臉上的淡定意味卻在剎那驟然一收,面色陰沉了下來,「極火宗壓根就沒想跟我們合作,只是想來確認我們會不會威脅到他們奪魁,一旦確認真有秘法存在,不管我們交不交出秘法,他們都會對我們動手。」
此話一出,暑道山三人有些訝異,元垚疑問:「春兄何以如此論斷?」
師春反問:「幾位都是行家,敢問『破荒殘刃』在極火宗算是件什麼級別的寶物?」
龐厚不假思索道:「那絕對是極火宗壓箱底的寶物,雖已殘破,鋒芒猶在,鋒利無匹,放在整個修行界,也是一件無堅不摧的寶物。」
師春再問:「這個理由還不夠嗎?極火宗怎麼可能輕易把壓箱底的寶物拱手讓人。」
三人面面相覷,或沉吟,或皺眉,都覺得這個理由似乎有點勉強,對煉器人來說,『破荒殘刃』雖好,但也好不過神火,儘量多爭取神火才是最划算的吧,能合作獲取,犯得着冒風險嗎?
其實吳斤兩也有同感,但知道春天這樣說必有原因。
確實有原因,但師春不會告訴古練妮等人,身在一個團隊之中,保持一點「先見之明」不是壞事,讓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比其他人都英明,是很有必要的。
說實話,若不是他右眼異能看到了極火宗的底細,通過這底細透析了極火宗這個第四煉器大派不惜代價力壓第三大派衍寶宗,是抱着志在必得底氣來的,若不是知道了極火宗也有找神火的秘法,他恐怕也要跟大家一樣的想法。
極火宗有找神火的秘法,不去安心找自己的神火,還急吼吼趕來湊這熱鬧,暑道山是那麼好欺的嗎?這意味着什麼?極火宗有點輸不起,不想把那件壓箱底的寶物給輸掉。
問題的關鍵是,勢不在他們這邊,極火宗完全可以順勢而為,足以壯膽。
古練妮問:「你剛還說合作的人越多越好,這就反悔了?」
師春:「暑道山的威名擺在這,人員雖有損傷,極火宗動手依然要三思,不會輕易干兩敗俱傷讓別人撿便宜的事,必然要鼓動其他門派。走,趁極火宗那邊還沒準備好,立刻走!」
其實他也沒辦法真正跟其他門派合作,因為他尋找神火的秘法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可能交出去的,後果他承擔不起。
所謂的跟其他門派合作,純粹是拉扯糊弄各派,譬如眼下拉扯上了暑道山合作一樣。
對上其他門派都有可能糊弄下去,像暑道山一樣有神火分就行,唯獨碰上極火宗這種不行。
忘情谷那邊,巫珊珊等人見到印天錄兩人又回了極火宗那邊,心情猶豫,不知對方跟暑道山那邊談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