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磨磨蹭蹭做甚?」
陡然一聲喝從前面岔路口傳來,一個戴着編織面具的身影也從岔口轉了出來,昏暗光線下遙指向了一高一矮的兩人。
這貌似礦洞的坑道里不止一條通道,因一開始發掘並不知目標的確切位置,一群土著修士們是在地下到處亂挖了個把月的,直到挖到了目標物後,才專注了一個方向挖掘,故而洞裏有不少岔口。
能惹來監工的質問,自然是因為暗中嘀嘀咕咕的兩人光顧着聊天,腳下過於磨蹭,拖拖拉拉偷懶的樣子太明顯。
用吳斤兩之前的話來說,咱們這樣搞是不是太光明正大了?
總之兩人聞聲一怔,一瞅是監工,立馬腰板一彎,就要擺出舔狗樣跑上前去認錯,不約而同的動作是如此的一致。
然那監工也着實惱了二人的明顯偷懶,也太不把他們監工放在眼裏了,竟一個閃身而來,揮手就是一鞭子照着師春的臉門抽去,要給點教訓。
人的性情脾氣,有時就是這麼自我。
此舉令師春很是不爽,據他所知,不管礦工還是這些監工,都是申尤昆招來幹活的,大家只是分工不同罷了,誰端的都不是長久飯碗,大家搭夥共事一場,幹嘛這麼較真得罪人?
愣怔的吳斤兩也沒給予任何反應,沒有幫助或出手勸阻的意思,這點小意思,他相信這位大當家自有處置。
師春下意識反應是想閃身躲避的,甚至想還手給對方點顏色看看,肩頭的扁擔差點沒順手砸過去,然想想目前的處境,還是忍住了,不想激怒對方,免得把動靜搞大了。
遂決定讓對方出口氣息怒,站在了那沒動身躲避。
不過也不能絲毫沒反應真讓對方照臉門來一鞭子,萬一破相了怎麼辦?他覺得自己將來還有靠臉吃飯的可能。
他抬了一手,隔擋在前。
嗚啪,一聲鞭響,痛的師春呲牙咧嘴,迅速縮手一看,手臂上的一道鞭痕正以可見的速度冒血,頓火冒三丈,沒想到對方直接下了這麼重的手。
半層皮沒了,吳斤兩也跟着呲了牙,咧了嘴,看着都痛。
暗中冒火的師春還是硬着頭皮忍住了,對閃到了跟前的監工點頭哈腰,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說,磨蹭什麼?」監工的鞭子戳在了師春的胸口,轉手也戳在了吳斤兩身上質問,「不想吃這碗飯了是吧?」
師春忙道:「沒磨蹭,沒磨蹭,壯士息怒。」亮出了臂上的血淋淋給對方看可憐,希望對方差不多就行了。
監工卻未消氣:「當我眼瞎嗎?」
吳斤兩忙道:「真沒磨蹭,是我扭了腳,故而走的慢了。」
監工指了自己耳朵,「看來不僅是當我眼瞎,還當我耳聾是吧,你們一路嗡嗡聊的快活,當我察覺不到?行,嘴硬是吧,行,我不為難你們,我讓你們站這慢慢聊個夠,只要別人沒意見就行,聊,你們繼續聊。」
此話一出,一高一矮兩人皆臉色微變,他們本就是在這裏到處鑽空子的,哪能站在這裏任由此間來往的人欣賞,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們嗎?回頭申尤昆來了更麻煩,真要綁了人家不成?不到萬不得已,犯不着綁人家做人質。
師春當即拱手相求道:「這位壯士…」
「別動!」監工喝聲打斷,鞭子指了師春意圖挪步上前行禮的腳,「讓你們站那慢慢聊沒聽見?聊啊,繼續聊你們的。」
師春沒了動靜,垂髮後面的目光盯住了對方,然後偏頭給了吳斤兩一個眼色。
吳斤兩肩頭的擔子嘩啦撂在了地上,在監工驟然盯去的目光中,噗通跪地,瞬間涕淚俱下,「我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這趟報酬了,求先生大發慈悲放過我這一回吧」
邊哭邊跪行到了監工跟前,抱着監工的腿泣聲哀求。
骨頭這麼軟?監工也很意外的樣子,嘴裏喊着「讓開」,手也要推開對方,卻被對方抓住了。
哭哭啼啼的吳斤兩一路抱了上去。
監工很快察覺到了不對,發現不知不覺間兩隻手都被一起攔腰抱住了,重點是用力都掙脫不開。
他察覺到了危險,剛想用膝蓋撞開纏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