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人正喝着粥,外面突然又響起了吵嚷聲。
江蘺是看在剛剛江松樹幫了自己的份上,沒攔着江松樹一起吃,此時兩人吃得半飽,趕緊把東西都藏了起來。
出去一看,是她們爹娘正在跟爺爺大伯大伯母掐架。
「憑什麼就把我們給分出來了,老江家的東西我們也有一份,你們要不把我們該得的分給我們,不然逃荒就得帶着我們二房一家!」
江有禮臉紅脖子粗地朝着他老爹江大成和江有德吼道。
江蘺沒有湊近,從原主的記憶里,大房不是什麼好人,但二房也並不無辜。
二房江有禮為人好吃懶做,一點跟他爹娘給的名字不搭嘎,別人下地幹活,他耍無賴,在家躺屍,不然就是出去勾搭村裏的婦女,在村里名聲很臭。
但好在江有禮有個好妻子,趙氏當初就是看中了江有禮的這張臉,死心塌地的就是要跟她。
所以江有禮不乾的話,趙氏都給包了,起早貪黑的,跟頭老黃牛似的,有口好吃的都要留給江有禮。
只要活有人干,其他兄弟妯娌也不管是誰幹的。
可這不是鬧災荒了嗎?
有這麼個拖後腿的人,逃荒路上婦人本就不佔優勢,體力不行。
於是江家其他三兄弟趁着老爹病重,將二房一家趕了出去,顯然就是想在逃荒之前擺脫掉他們一家。
「分什麼家!不准分家!現在災荒越來越嚴重,去青州的路上不知道還有多少危險,你們兄弟幾個要團結才是,只要我不死,我就不準備你們分家!」
江爺爺朝着幾個兒子怒斥道。
意識到左右鄰居在探頭看向他們,江爺爺招呼幾個兒子進屋裏。
大房三房四房看着江有禮都十分不爽,皺眉瞪了江有禮一眼,跟着江爺爺身後進去了。
正好和江蘺兄妹兩碰上。
江有德頓時咬緊後槽牙,江有仁和江有義也是一臉鄙夷地掃了江蘺一眼,便轉過頭去了。
顯然原主勾搭江紅花未婚夫的事,三房和四房的人也知道了。
江大成大病初癒,走幾步就氣喘吁吁,江蘺給他搬了張凳子坐下,其他人都站着。
「紅花那事我知道了,張三那小子不靠譜,老大,趁着這次機會,你趕緊給紅花把這門親事給退了吧!」
「爹!」江有德震驚,沒想到他爹一句沒有指責江蘺,反而讓江紅花退婚,「你怎麼不說說老二家這丫頭,簡直是目無尊長,這事都怪這丫頭,既然她跟張三不乾不淨了,那咱家就把這丫頭嫁過去得了!」
不等江大成說話,江有禮先有意見了,唾沫都要噴到江有德臉上了,「叫你一聲大哥是尊重,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安排。」
笑話,他這個當爹的都沒說要賣女兒,輪到他江有德。
「夠了!我說了這門親事退掉就是要退掉,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江大成沉沉道,「今天我過來是還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村里已經定好時間了,三天之後就要集體前往青州了,大後天夜晚出發,你們兄弟四人開始準備起來,二房到時候也跟着一起走,水和糧食都要準備好!」
「老二,這幾天讓趙氏不要再外出了。」江大成對二兒子叮囑道。
交代完之後,江大成帶着三個兒子就準備走了,他慢悠悠地走着,落在最後,朝着江蘺招了招手。
江家這個老爺子還是挺明事理,因此江蘺對他也有幾分尊敬。
老爺子從兜里掏出兩個溫熱的紅薯,塞到了江蘺手裏,「等你弟弟回來,你們一人一個。」
老人家手心冰涼,瘦巴巴的。
江蘺心裏一陣溫熱,沒有推,接了下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等幾人走後,江有禮着急忙慌的,滿屋子亂竄找吃的,嘴裏邊念念叨叨的,「這麼香的味道,你們背着我吃什麼了?」
江有禮看向江松樹,質問道。
「沒吃的!」江松樹不屑理會他。
「你這個逆子!」江有禮指着江松樹,手直哆嗦,卻不敢對江松樹怎麼樣。
父子兩在家裏沒少打架,江有禮可打不過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