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比蘇澤三人加起來都長的車隊,就是要赴岐州上任的岐州刺史崔延伯。
看到了崔延伯的車隊比自己長這麼多,同樣官拜刺史的新任河州刺史李世哲羨慕的說道:「大丈夫就應該如此!」
于謹對這位未來岳丈也算是有了一些了解,他清楚李世哲是恨自己貪污的不夠多,不如崔延伯的車隊氣派。
果然李世哲對着蘇澤,用充滿了羨慕的語氣說道:「這崔延伯之前任并州刺史據說賺了不少,這次上任岐州怕是又要刮地三尺了。」
「要是阿爺早日為我謀官,讓我早任大州刺史,我的車隊也不可能這麼寒酸!」
李世哲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李崇的怨恨,蘇澤和于謹都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
自己這位上司(岳丈)當真是拎不清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李崇,他別說是大州刺史,就是原來的鴻臚少卿都當不上。
就在這個時候,蘇澤突然感受到一股怨恨的視線,他回過去看到了一個黃髮的年輕人,正站在一輛華麗的馬車邊上,死死的盯着自己。
蘇澤仔細回憶,他從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為什麼對方這麼仇恨自己?
馬車打開,一身儒衫的丹陽公蕭寶夤,在那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原來蕭寶夤是為崔延伯送行的。
「崔公,關中近些年總有事端,朝堂希望您上任岐州,能夠壓服地方,莫生事端啊。」
蕭寶夤這是隱晦的勸崔延伯貪污不要太過分,近幾年關中民變頻繁,雖然都很快被鎮壓,但是治下鬧出民變總是會影響刺史的任期。
上一次崔延伯就是因為貪污太厲害了,被并州官員百姓一起上萬言書趕走了。
蕭寶夤用了不少代價,才將崔延伯推到了岐州刺史的位置上,自然怕他在岐州鬧出同樣的事情來。
崔延伯雖然為人倨傲,但是也知道蕭寶夤在他任職的事情上付出很多,而且日後自己外任,也需要有人在朝中幫着自己說話,於是說道:「丹陽公,您就放心吧!這次崔某就任岐州,一定會保境安民!」
當然,崔延伯說的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其實他在并州刺史任上貪污的錢這些年都用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都用來打點朝臣,比如這次起復任官,他就送了江陽王元乂一座洛陽周邊的田莊,基本上把家底都掏空了。
可是崔延伯就任岐州刺史的任命出來之後,就有大量的商人找到了他門上,自願捐贈資助他上任岐州。
崔延伯自然是照單全收,他赴任的隊伍中,除了他的家人親兵門客之外,就是這些在他身上「投資」重注的洛陽商人,這些洛陽商人自然不是白白投資,他們還等着跟隨崔延伯前往岐州回本呢。
蕭寶夤也知道說多了沒用,但是他的陣營里,除了崔延伯之外,真的沒人有資格出任州刺史了。
很快就到了離別的時候,眾人和親朋舊友道別,蘇澤看到了不遠處那輛熟悉的黑色馬車。
馬車上的綠珠掀開珠簾,車內的陳留公主一身白色宮裝,手中折着柳枝向蘇澤輕輕搖曳,遠遠向蘇澤道別。
蘇澤也向陳留公主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昨天蘇澤狠狠的「安慰」了對方一夜,原本都說好了陳留公主不來送別,可沒想到她還是來了。
蘇澤暗下決心,等北魏亂起來就接陳留公主離開洛陽和自己團聚。
除此之外,來送行的還有蘇澤的恩師酈道元,義兄爾朱榮,廣陽王元深也派了其子元佛陀來送行,國子監祭酒崔光也派來子侄送行。
李世哲和崔延伯都是上人關係,他們離開洛陽後有很長一段路都是同路,但是雙方的車隊分別在道路兩側,崔延伯也沒有上前和李世哲打招呼結伴而行的意思。
蘇澤看出了兩者之間的矛盾,只能暗暗感慨江陽王元乂這個奸臣,當真是懂得馭下之術。
李崇和蕭寶夤雖然都是元乂集團內的,他們雙方卻隱隱有些爭鬥。
李崇給兒子求任河州,但是蕭寶夤一直將關西視作自己的勢力範圍。
李世哲上任河州後,一旦和當地豪族發生爭鬥,那必然也會引起關西豪族支持的蕭寶夤和李崇的
第164章 橙色:大夏龍雀(5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