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這是鐵律!
天女雖然是人,但她還是桑桑的時候,就已經真的有天算了,若論算計,只要是人都算計不過她。
但同樣的道理,只要是人,怒火就能攻心。
屠夫的怒火,點燃了天女的怒火,在這種怒火下,天女還能「天算」嗎?
夫子曾在桑桑體內種下了人間之力,這讓夫子再也無法逃避昊天,不得不登天一戰。
昊天只有「天心」,儘管下凡為人,經歷了十幾年人生,但依然是「天心」,只是稍微蒙塵。
人間之力,卻給「天心」中,種下了一顆「人心」的種子。
任何事,最難得都是從無到有,只要解決了從零到一的問題,其他就簡單的多了。
種子可以發芽生長。
人心,怎麼能沒有「怒」呢?
君陌出家了,清歡親自給他剃度的。
君陌還是一如既往的驕傲,頂着一顆光頭,昂首挺胸的離開了清淨寺,去往懸空寺。
七念留了下來。
他在見識了清歡的神通後,開始懷疑佛陀,開始懷疑他修了這麼多年的佛法。
同樣懷疑的還有一直待在白塔寺的七枚。
所以七念跟七枚作伴去了,每天都會跟七枚一起來清淨寺,聽清歡的講法。
七念此行的目的,也是代表懸空寺,讓陸晨迦儘快解決月輪國內的那批殘兵。
再讓他們禍害下去,月輪國的佛門就徹底完了,懸空寺的佛法,也就沒了立根的土壤。
舊佛法沒了,但新佛法還在傳播,所以陸晨迦直接當做沒聽到。
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到了光明祭即將召開的日子。
陸晨迦直接拉起了浩大的儀仗,帶領了一支三千人的軍隊隨行,起程前往西陵。
這幅架勢,與其說是去接受昊天審判,更像是以皇帝的身份去參加光明祭。
出行隊伍一路從朝陽城出發,進入大河國,在莫干山接上了莫山山,然後進入唐國。
跟唐國的儀仗匯合,一起前往桃山。
寧缺進到陸晨迦的營帳,環顧一周後開口問道:「清歡師兄沒來?」
陸晨迦正跟莫山山小聲說着什麼,聞言冷笑道:「當着我這個一國之主的面,書院就是這樣的禮節?」
寧缺頓了頓,道:「我實在沒法把你當皇帝看。」
莫山山有些擔憂的拉了拉陸晨迦的衣袖。
陸晨迦哼道:「果然,你這種人,心中根本沒有敬畏!」
寧缺反駁道:「誰說的?我很尊敬大師兄,也怕二師兄。」
陸晨迦突然笑了,道:「書院敬畏的,果然只有自己的心喂,商議個事。」
「我不叫餵。」寧缺停頓了一下,問道:「什麼事?」
陸晨迦正色道:「書院能不能在月輪國開個分院,幫我們月輪國培養一些人才?」
寧缺頓時古怪的看着陸晨迦,好一會後才道:「真難相信,這話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
陸晨迦翻了個白眼,道:「你只說答不答應吧。」
寧缺想了想,道:「書院真能在月輪國立足?你們月輪國的佛門」
「那是我這個皇帝需要考慮的事!」
陸晨迦正色道:「我既然提出這個請求,自然為此做足了準備,至於佛門,清歡常常掛在嘴邊說,佛宗不適合治國。」
寧缺贊同的點頭,道:「佛門不事生產,確實不適合治國!至於書院開分院的事等你這個月輪皇帝能安全離開桃山再說。」
陸晨迦點頭,道:「自然,我只是事先跟你這個書院行走說一聲,別到時候一拖再拖,平白浪費時間。」
寧缺又把話題說回去了,問道:「清歡師兄怎麼沒來?」
陸晨迦想了想,道:「他說,他一旦出現在桃山,這光明祭怕是開不起來。」
寧缺一愣:「什麼意思?」
陸晨迦搖頭,道:「我哪知道?他只說天女的心蒙塵,表面上昊天下凡的目的是衝着夫子,如今召開光明祭,只是想重返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