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提起阿胤,黃酉的表情有些不太自在,回答問題時也帶着股彆扭勁兒:「恩公與小善人商量便是。」
然後低聲嘀咕一句:「它又不是沒長腿。」
「呃……你們要等人的話,咱也不用那麼急……」駱毅看氣氛不大對,趕緊緩和:「那個……我是怕草屋又潮又小,不利於老爺子休養。」
「嘿嘿嘿嘿……」何理抱着它的大肥肚子笑了起來,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充分詮釋什麼是「抖肉」:「阿胤是大爺,二爺怕大爺!」
「啊?大爺?」駱毅與李蔚珏面面相覷,心中是同一個問題:「大爺是個什麼動物?」
鮑魁想了想說道:「其實不等也行,我就是怕阿胤這次又是失望而歸,想着能陪陪它。」
「老爺子,阿胤是誰,幹什麼去了?」李蔚珏發問。
就他這一天過的,簡直讓他以為自己瘋了!
從醒過來到現在,一會兒一隻動物、一會兒一隻動物,就算是那老頭兒,也神叨叨的,李蔚珏都懷疑自己是得了精神病,要不就是穿進古代的精神病院了。
鮑魁說道:「阿胤是只黑狐,去參加考試了,唉,孩子可憐,年年考,年年不過;要是它今年能早些回來,咱們搬家也能快些。」
黃酉馬上說道:「有我就夠了!」
駱毅覺得,黃酉現在這樣,有些像在父母面前爭寵的孩子,像……自己的弟弟。
每當媽媽說什麼事情姐姐做得好時,弟弟就是這副樣子。
「狐狸?考試?」李蔚珏真的要瘋——動物說話、變化人形也就算了,還參加考試?可別告訴他有隻狐狸參加高考去了!考研更不行!
鮑魁說道:「我不修行,對修行之事不太懂,聽阿胤說,狐族若想成仙,比阿酉它們要難很多,得先取得修仙資格;
這修仙資格呢,得通過碧霞元君主持的考試才能獲取,考試通常在每年的五月,偶爾也會在三月;
今年便是在三月,阿胤差不多這時候該回來了;
我和阿胤、阿酉每年過完年就會一路往冀兗府這邊來,接些二皮匠的活兒賺錢,主要是為了接送阿胤考試;
不管考得過、考不過,有人惦記,總能讓它高興些;
這孩子呀,命苦,跟我一樣,小小年紀就成了孤兒,自己孤孤單單活了五百多年,可憐着呢。」
五百年,孩子!
李蔚珏咋就不覺得一隻五百年的狐狸有啥可憐的呢?
「恩公,若這麼說,我們都是孤兒,」黃酉語氣里的爭寵意味更濃了:「我們黃鼠狼的壽命也就十幾年,父母老死之後,我也是孤兒!」
駱毅不知為何有些想笑。
按照動物本身的壽命,狐狸可能還沒有黃鼠狼長壽呢,可阿胤和阿酉都修習出一定道行,壽命延長了四五百年,可不就是當了四五百年的孤兒!
「沒人說你不是孤兒!」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想打架嗎?!」
李蔚珏和駱毅齊齊打了個激靈,這聲音,說男不男、說女不女,聽起來瘮得慌,
「喲,阿胤回來了!」鮑魁的聲音充滿喜意:「正念叨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