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府。
房間裏,葉沉魚瞪大眼睛看着父親半刻鐘前從他院子裏的合歡樹下挖出來的東西。
白玉上雕着一隻盤龍,栩栩如生,玉質溫潤散發着光澤,觸之溫熱,入手不涼,只可惜缺了一角有點瑕疵。
她將快要驚掉的下巴合上,抬頭看着自己的父親問:「爹爹,這是大胤的傳國玉璽?」
蕭晏清道:「這是我離京之前,父皇親自交給我的。
我覺得帶着這個東西不方便,就把它埋在了樹下。」
葉君澤唇角一抖,問道:「你手中握着這麼一個寶貝為什麼不早說?」
早知道他父親手裏還有這個東西,他們又何至於打左相府的主意找什麼遺詔啊?
平白浪費這麼多的時間。
「忘了!」
蕭晏清有些不好意思道:「畢竟時間久遠,我當真把這件事給忘了。
直到昨夜你們拿着那份遺詔來找我,我才想起來。」
遺詔的確是從孫家祖墳取出來的,只是誰也沒想到遺詔的內容竟然是傳位給他皇兄的。
當他看見遺詔上受命於天四個字時,這才想起當年在離京之前,父皇將傳國玉璽交給了他。
當時父皇對他道:「朕知道你不想要這個位置,但這傳國玉璽朕必須要給你。
你不願和太子爭,不代表太子不會嫉恨你。
拿着這個東西,倘若有一日他要對你不利,你也能夠自保。」
那時他也沒有多想,畢竟傳國玉璽只有在詔書上才會使用,於是他就接了這玉璽。
只是行軍打仗帶着這個東西不安全,他就把玉璽埋在了他的院子裏。
他也是看到詔書上的玉璽印鑑才想起這事。
畢竟他剛找回記憶也沒多久,這些塵封的往事,不去想根本就想不到的。
蕭臨淵也沒想到岳父大人手裏還藏着這麼一個殺手鐧,這玩意不比那遺詔有用多了。
他道:「還是先皇有先見之明,他是怕陛下登基後會不容你,這才留給你這護身的玉璽,有了這東西你隨時可以反了他。」
傳國玉璽的作用,就在傳國兩個字。
只有擁有這個東西,才是真正的受命於天。
葉沉魚道:「既然玉璽在爹爹手裏,那麼陛下的玉璽就是假的嘍,那他自己知道嗎?」
「以前可能是不知道,但現在估計已經知道了。」
葉君澤指了指玉璽上的缺角道:「我看過先皇留下的詔書,上面的印鑑上也缺了一角,說明是用真玉璽蓋的。
所以只有缺了角的玉璽才是真的,如果陛下知道玉璽為何會缺了一角,就會發現先皇留下的玉璽其實是假的。」
蕭晏清道:「他知道,玉璽之所以缺了一角是他小時候摔壞的。」
葉沉魚好奇的問道:「那他為什麼沒有發現玉璽已經被換了呢?」
「也許是僥倖,也許是沒有留意。」
葉君澤將裝有玉璽的錦盒合上道:「遺詔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我們家又將面臨新的危險。
如果陛下發現玉璽是假的,便知道真的一定在父親這裏。」
他嘖嘖兩聲:「縱然拿到真的遺詔又能怎樣,他依舊還是睡不好覺,說起來只能怪他自作自受。
要說這左相府的老相國也不簡單啊,握着真遺詔,卻生生刺了陛下二十年的心。
說白了就是為了報復陛下,陛下即便知道,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畢竟是他先用了令人不齒的手段算計了孫家,不怪孫家讓他日夜不安。」
葉沉魚算是看明白了,遺詔也好,玉璽也罷只要父親還活着,陛下就不會罷休的。
她還以為,先皇留下的這份遺詔能喚醒他的良知呢。
葉沉魚盯着桌子上的錦盒道:「眼下怎麼辦?陛下不會一把火再燒了我們昭王府吧?」
蕭臨淵敲了敲她的頭道:「這玩意用火可燒不毀。
如果陛下手中的玉璽也缺了一角,兩枚放在一起,誰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所以我覺得陛下其實並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