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成起身離了席,他之所以親自去請是怕昭王暗中動什麼手腳。
這些日子以來他暗中聯絡陛下一手提拔上來的朝臣,許他們高官厚祿,為得便是面見陛下。
只要陛下現身,這局勢便能扭轉。
今日元宵佳節,普天同慶,當着朝臣和百姓的面想必昭王也不敢獨斷專行。
如果他執意不讓陛下前來赴宴,那麼便是坐實了他的野心。
而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蕭玉成離開後,明輝樓里眾人心思各異。
而蕭晏清卻氣定神閒,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
他將面前的糕點放在了葉嵐的面前道:「嘗嘗味道如何?」
葉嵐捏起面前的糕點嘗了一口,然後將咬了一口的糕點送到了蕭晏清的嘴邊。
蕭晏清從容的吃掉。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中有驚愕也有羨慕。
尤其是那些朝臣的家眷們,她們參加這樣盛大的宮宴生怕禮儀不周,一個個都緊張得要命。
可瞧着昭王夫妻這般恩愛,她們不免想到了自己。
同樣身為女人她們卻沒有昭王妃這樣的福氣。
別說在宮宴上同自己的夫君恩恩愛愛,便是日常生活當中她們也不曾這樣過。
以前她們羨慕左相的夫人言氏,覺得她出身不好卻嫁了一個顯赫的男人,而她的夫君不近女色,不納妾室,誰人不羨慕她命好?
可是前些日子,孫大人養外室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為此他們夫妻都鬧着要和離。
她們也是唏噓了好久,覺得這言氏就是矯情。
男人嗎哪有不偷腥的,只要不威脅到自己主母的地位就好了,非要鬧着和離,簡直就是想不開。
如今再看這昭王妃,明明沒有什麼顯赫的出身,相貌也不是多麼傾國傾城卻偏偏能嫁得這麼好的夫君。
而且在這樣盛大的宮宴上,都毫不避諱的公然秀恩愛,不知道這昭王妃究竟有什麼手段?
她們倒是想請教請教。
不多時,太監的一聲唱喝傳來:「陛下駕到!」
眾人聞言紛紛起身,就見轎攆抬着陛下的御駕來到了明輝樓,而大胤帝穿着龍袍瞧着精神尚可。
侍衛將轎攆抬到御座上,眾人紛紛下跪行禮高呼萬歲。
大胤帝聽着這一聲聲萬歲,心潮有些澎湃。
他以為自己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再坐在這個位置上,聽朝臣跪拜山呼萬歲了。
他有些無力的手握着椅子的扶手,眸光從蕭晏清身上掠過,看向殿內眾人道:「都起身吧。」
眾人起身後,周御史老淚縱橫道:「陛下,臣等終於見到您了,不知陛下龍體如何?臣等心中甚是擔憂啊。」
「周愛卿有心了。」
大胤帝道:「朕並非身體抱恙,而是有人不想讓朕好起來。」
說着,他凌厲的眼神落在蕭晏清那裏問:「是不是啊,昭王!」
蕭晏清俊眉一挑,有些不解的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大胤帝冷聲道:「你敢說朕纏綿病榻不是你的傑作?
你借着平息韓相之禍的名義,將朕囚禁意圖取而代之。
今日若非朝臣死諫,朕還出不了承陽宮,想來是我蕭氏的列祖列宗在保佑,讓朕揭穿你的真面目。」
蕭晏清笑出聲來:「陛下說臣弟想取代你,那臣弟為何要留你的性命,讓你活着出現在這裏?
臣弟大可以借着韓相之禍除掉你,然後順理成章的登上這皇位不是嗎?」
大胤帝眯了眯眼睛道:「朕若死了,朝臣和百姓便會懷疑韓相之禍是你一手謀劃的。
你留朕一命,不過就是想撇清關係,想要朕因病而亡,如此一來便沒有人懷疑你。」
「既如此,陛下為何還沒有死?距離韓相之禍過去也有七日的時間了,你不還好端端的活着嗎?」
蕭晏清哼了一聲,伸手端起面前的酒盞一飲而盡,他重重地將酒杯放下,厲聲道:「臣弟以為陛下會心存感恩。
沒成想竟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