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蘭又不是真的事事不懂的村姑,到底也多活了一輩子,高大江的這些小招數她一眼就看得出來,再說他要真的幫着一起搬白菜,先前馬車到的時候就該搬,而不是假裝在那裏數白菜,等張秀蘭搬白菜進屋他在隨後跟進來。
正所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張秀蘭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這種沒皮沒厚的男人,張秀蘭也不必給他留臉面。
高大江聽出張秀蘭語氣里的不快,也不生氣,到還是一副理直氣壯道,「你怎麼不出去搬?」
張秀蘭冷笑的回過去,「你一個大男人,我怎麼好走在你的前面,也不好讓你跟在我的身後走,到像被女人壓了你一頭,再說這白菜不數,一會兒和先前拉來的疊在一起,就分不開了,我先整理一下再一邊數數,你先出去搬吧。」
有這麼多的理由,就不信他還一直賴在這裏。
高大江摸摸鼻子,撞了一頭灰的出去了。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只要看到張秀在前面走,雖然寬大的衣服看不到她的腰形,他就是覺得走路那姿式弄的這心裏直痒痒。
張秀蘭深吸一口氣,不想為無關緊要的人分神,蹲下身子把抱起來的白菜靠着先前的白菜碼在離灶台口五步遠的地方,擺好一層,拿過一縷乾草鋪在上面,接着再擺上一層的白菜。
這是木板做成的房子。冬天裏的水缸都會凍實了,白菜放在離灶台近的地方,晚上睡覺前把灶台里架滿了木頭。再添上一大鍋的水,也不怕把火燒乾了,這樣等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把鍋里剩下的水燒熱倒進大缸里,也能化着水來用來做飯。
張秀蘭把該出現的情況都料到了,也都做了準備。
而且菜色簡單,吃的也簡單。晚上洗好米放在蒸屜里,第二天早上就可以直接架火。完全不耽誤事也不忙人,唯一要做的就是弄點白菜湯。
張秀蘭剛把先前抱進來的白菜碼好,張秀枝和高大江也前後腳抱着白菜走了進來,張秀蘭沒抬頭。張秀枝也學了聰明,一看高大江出去,趕緊跟上去,等高大江抱了白菜回來,也跟了進來,不管他加大步子還是放緩步子,張秀枝都是跟着他同進同出,讓他根本再沒有機會與張秀蘭單獨接觸。
高大江也不是傻子,看出了張秀枝的用心。搬完白菜就氣囔囔的回了東邊男人們睡覺的那屋躺着。
張秀枝忙呼了這麼久,看到高大江可算走了,也坐在廚房裏歇着。「我看他這真是對你上了心,這事可不成,咱們和周叔說說吧。」
張秀蘭把最後一棵白菜碼好,拿了乾草堆在上面,才去舀水,姐倆坐下來洗手。「不用,咱們現在這樣找周叔。他也不能說什麼,畢竟高大江啥也沒有做,再說就是真有什麼,周叔一個外人也不好管,等高大江真做什麼的時候,我就和他把話挑明白了。要是挑明白了,他還糾纏,大不了咱們到別處幹活,到要看看到時急的是誰。」
張秀枝點了點頭,「你現在是個有主意的,你心裏有數就行。」
姐妹倆洗過手,忙着做飯,送來的白菜有六十多棵,還有一袋子的土豆,加上先前的,這點東西二十多個人吃一個月還要吃乾的根本不可能。
中午是窩囊和白菜湯,等姐妹倆去山裏送飯,高大江還躺在屋裏沒有出來,因為下了雪,路上很難走,姐倆走到山裏的時候,都快一點了。…
眾人看着姐妹倆頭上的汗,還有頭上發打下來的汗珠,哪裏還有一點埋怨,周術民坐在那吃飯也悶不吭聲,等姐倆收拾東西要回去的時候,周術民叫住了倆人。
「我看這樣讓你們送飯也不成,這以後天氣越來越冷,熱湯挑上來也涼了,要不你們姐倆就早,早飯和中午飯一起做了,我們上山的時候就帶過來,不是有兩口大鍋嗎?挑一口到山上來,到時直接架了木頭把飯和湯一熱,也方便。」
「這是個好辦法。」雖然起早,可一白天都能休息,不然這樣送飯,每天都搭在了路上,「周叔你們都不怕麻煩,我和我姐早怕啥,你這還不是為我們着想。」
張秀蘭直接把他們中午送來的飯菜都涼了這個理由隱下去,這樣感恩的想法讓周術民聽了也高興,「都一起出來的,能照顧就多照顧一下。」
客套了一番,姐倆才高興的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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