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望?本宮怎麼能不絕望?」蕭貴妃的情緒幾近崩潰,「本宮盼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盼了個孩子,還沒了。本宮以為是帝殷做的,跑去太子府跟帝殷對峙,帝殷非要說是帝九宸乾的,本宮那個時候還以為他在撒謊,如今看來……呵呵。」
情緒崩潰到了最後,成了慘笑。
「本宮真是傻啊,竟然養了個江樓月在身邊,還讓她幫我保住孩子,本宮真是傻……」
蕭貴妃伸出一隻手來,捂住了臉,悔恨的淚水沿着指尖流了出來。
「姑姑——」
看到蕭貴妃這樣,蕭不夜非常的心痛,他禁不住伸出雙臂,把這個可憐的女人給抱在了懷裏。
「不能讓他們如意!絕對不能!」
蕭貴妃哭夠了,移開了雙手,琥珀色的眸子裏划過一抹堅決之色,「不夜,本宮要給王兄寫信!」
「給父王寫信?」蕭不夜的臉上划過詫異之色,「做什麼?」
「你年紀不小了,也該定一門親事了。」蕭貴妃的唇角勾起一抹算計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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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長子的加冕典禮,非常的冗長。
金鑾殿之上,所有的王公大臣,無不在盯着帝九宸看。
龍椅之上,乾帝滿面笑容,眼眶微微泛紅,帝九宸入殿的時候,非常激動的就沖了上去,涕淚連連,一口一個「朕的兒」「朕的兒」。
相對起來,皇長子的表情,就非常的僵硬了。
黑眸冷峻,面無表情,眼角凌厲,神色桀驁,好像眼前這位根本不是他失散多年的父親,而是什麼大仇人一般。
「宸宸啊,這十年來,朕對你晝夜思服,摧心肝啊!」
乾帝一臉真摯之色,伸出雙手,想要去抓帝九宸的手。
帝九宸的唇角勾起一抹略帶着嘲諷的弧度,不動神色地躲開了,不想讓乾帝碰自己。
被這樣虛偽的男人碰觸,他會覺得噁心!
乾帝的臉上划過一抹尷尬之色。
他咬了咬唇,自嘲的笑笑,給自己找台階下:「十年未見,宸宸跟朕生疏,也是可以理解的。」
眾大臣紛紛點頭。
他們中原先還有一部分人認為帝九宸的身份是有問題的,只道是封家想把持朝政,找來的傀儡假貨。
但若是假貨的話,斷然沒有冷落乾帝的道理啊。
假貨演戲演的逼真,一定會撲上去跟乾帝上演一副骨肉相認的催淚戲碼。
相比之下,帝九宸這種冷漠疏離的表現,反而更讓人覺得真切。
帝九宸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一直用那雙宛若黑洞一般的眼睛,冷冷的盯着乾帝。
乾帝被那眼神盯的心裏發毛,忐忑不已。
是他。
一定是那個孩子!
當初,自己一劍刺入這個孩子身體裏的時候,他也是用這種憎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分毫未變!
皇長子的加冕儀式,舉行了整整兩個時辰,才算是徹底結束。
帝九宸封皇長子,封親王爵位,俸祿待遇跟太子持平。
加冕儀式結束之後,帝九宸跟着乾帝進了御書房。
「宸宸,你能回來,朕真是太高興了……」
「我看你是太恐慌了吧。」
帝九宸終於開口了,用一種戲謔的眼光看着乾帝。
乾帝愧疚的低下頭來:「以前,是朕不對……」
「嗯?你為了當皇帝,殺了我娘,還差點殺了我,就僅僅是一句道歉,所能夠償還的嗎?」
帝九宸一聲冷笑,繼續道,「你不需要我們的時候,就會毫不猶豫的把我們殺了。你需要我的時候,你着急的把我召回來,你以為我是什麼?供你耍弄的棋子嗎?」
「朕……」
乾帝不敢看帝九宸的眼睛,又急又悔,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都當了十年皇帝了,還混了個仁君的名聲。你的良心能安嗎?」
不知道為什麼。
沒見到乾帝的時候,帝九宸的心中曾經相處一萬種弄死他的方法,可真正見到乾帝本人的時候,他卻只想冷笑。
「宸宸,求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