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琴閣之後,江樓月迎面就看到了在院子裏遙望守候着的娘親。
「樓月,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音希一看到江樓月的身影,立刻激動起來,美眸之中充滿了擔憂之色,奔赴上來,緊緊地抓住了女兒的雙手,「你去哪兒了?你從來沒有這麼晚回來的,是不是遇到什麼壞人了?晚飯吃了沒有,我給你留了飯菜。」
面對母親炮語連珠般的問題,江樓月的心頭划過無與倫比的暖意。
「我沒事,真的沒事。」
江樓月也方便把關於寄賣銘符的事情跟母親說,道:「在外面遇到一個朋友,多聊了幾句,就忘了時間。」
「七**,您下次可不能這樣了,外面天這麼寒,七夫人固執的在院子裏等你,就是不肯回屋,身子早就凍僵了。」柳絮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心疼、幾分埋怨。
「對不起,這一次,是女兒錯了。」
江樓月清晰無誤地感覺到,覆蓋在自己雙手之上的娘親冰涼的手,心尖子的地方微微顫了一下。
「回來就好,樓月,來吃吧。從傍晚開始,我每隔一刻鐘,就讓柳絮把飯菜拿去熱一次,現在應該還沒涼。」
音希自從上一次劍詩宴之後,基本上再也無心爭寵,過着與世無爭的日子,生活的全部重心,都變成了女兒。
音希很珍惜現在這種平淡的日子,因為她心裏清楚,她如今之所以還能安然活着,是女兒被毀了的臉換來的。
「好,正好我餓了,娘親真好!」
江樓月心顫之餘,臉上也浮現出來了極為幸福的微笑。
「都是些素菜,樓月也別嫌清淡,娘親以前是鬼迷了心竅,把金子都花在琴詩和打扮上了,沒存下什麼錢,倒是苦了你這個孩子了。」音希的聲音帶着淡淡的自責。
江樓月看着眼前三個素菜,一個青菜湯,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道:「素菜挺好啊,女兒喜歡清淡。不過娘親放心,再過幾日,我們就能過上很好的日子了。」
「再過幾日?」音希微微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女兒,道,「樓月,你什麼意思?」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音希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女兒,開始變得神秘起來了。
她看不懂女兒的行為,也瞧不透女兒的心思。
「娘,我最近跟朋友談成了一筆買賣,具體細節,暫時就不告訴你了。」江樓月一邊扒着飯,一邊跟音希解釋着。
「那樓月你一定要小心啊,外面壞人很多的。」音希禁不住有些擔心。
「放心,女兒很有分寸的。」江樓月說着安撫的話。
忽而,一陣冷風吹過,灌入了廳堂之內,江樓月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轉過頭,看向廳堂中央,發現取火的炭盆已經滅了,裏面的木炭也已經全部燒成了灰燼。
時值深秋,邁入初寒,冬日的氣息悄然而至。
「柳絮,加點木炭,有點兒冷。」江樓月沉聲吩咐着。
丫頭柳絮的臉上划過一抹尷尬之色,雙耳赤紅,赧然道:「七**……咱們琴閣已經沒有取暖的木炭了。炭盆里的,是最後一塊了,如今也燒熄了。」
又是一陣冷風灌入,江樓月又是一個哆嗦,轉過頭的瞬間,她看到娘親也是微微顫抖了一下,臉色發白,嘴唇發紫,很顯然也是凍的。
「沒有了就去內務堂領啊,每個院子都是有份額的,咱們琴閣自然也是不例外。」江樓月眉頭微蹙。
聽到**的責備,柳絮雙膝一軟,當即就跪在了地上,話裏帶着哭音:「七**,柳絮去了啊,這兩天連續去了四五回,可是內務堂的人說,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那邊也缺木炭,要先緊着那邊用,讓咱們先忍着,等下雪結冰了再給咱們發。」
「啪——」
江樓月臉色一沉,放下飯碗,筷子扣在了桌面上。
「大房二房三房那邊是人會冷,咱們七房這邊就不是人,就不會冷了?」
江樓月面色不善,美眸划過幽深之色。
「算了,樓月。」音希一聲輕嘆,伸出一隻手來,放在了女兒的胳膊上,輕輕地拍了拍,道,「大房是正妻,二房、三房是平妻,娘不爭氣,只是個妾,又不得寵,才落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