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打我」奶娘哀嚎着。「我是戶部尚書家的家生子兒,鄭姨娘是我奶大的。你沒有理由打我」
「你個老妖婆,費什麼話,打的就是你。」玉書咬牙切齒地怒罵着。手中的鞭子一下接着一下的抽下去,那邊奶娘一聲接着一聲的哀嚎着。
「聒噪。」蕭瑾然的話當說完,幾個通房便衝上去把奶娘的嘴堵了嚴實。
蕭瑾然好似惋惜般搖了搖頭。「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呢?你口中辛辛苦苦奶大的鄭姨娘,如今她已經加到了蕭家,那就是生是蕭家的人,死是蕭家的鬼。與戶部尚書沒什麼太大的關係了,你更是隨她一起過來,以後就別再提什麼家生子兒的身份了,不適合你。」
說罷,蕭瑾然又看向四下里的丫鬟婆子。「明日點卯,可別再遲了。雖說蕭府不大,可要我來尋你們第二次是做不到的。咱們的家法說的明白,不養閒人。」
下人們忙點頭,做事時候更勤快了些。
自從鄭秀秀進府,這個奶娘沒少的囂張跋扈。下面的人早就叫苦不迭,今日有了這個機會,那是趕緊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甚至按壓着奶娘的幾個婆子,手下的力道比往常還狠了不少了。趁幾人不注意,還暗自擰上幾把。
今日的一場鞭策,倒是叫大家出了氣,解了恨。也讓原本左右徘徊的下人,自動的回歸到了蕭瑾然的行列。
蕭瑾然之所以敢明目張胆的教訓完鄭秀秀的人之後,還能夠安安穩穩的在臥室里撥打算盤。一來是已經撕破了臉,二來是已經給自己找好了退路和說辭。
對於蕭瑾然這般無所謂的態度,玉書是做不到的。雖說在蕭府待的年頭比蕭瑾然還長,可是出手打人還是頭一遭。雖說當時是出了一口惡氣,可是事後還是覺得有些擔憂。
打了奶娘之後的後怕,全然化作了坐在繡墩子上一聲接一聲地嘆氣。
「嘆什麼氣?」蕭瑾然抬了眼,「可是後悔今日下手輕了?」
玉書愣住,「大姑娘還有心情開玩笑,也是,這動手的人不是你,你也不必擔心什麼。」
「那你在擔心什麼?」蕭瑾然擱下了手中的筆。「說來聽聽,我倒也陪你擔心下,省的年頭久了,我也忘了擔心是什麼感覺。」
玉書被這話氣的哭笑不得,「大姑娘當是誰都像你一樣,出生就有個好靠山?今日我打了那老婆子,也不曉得那鄭氏與老爺如何告我的狀。」
「她為何要告你的狀?教唆打人的是我,責罵她的也是我。你不過是替我出頭,這是所有人都看見的。加之你的動機是為了阻止她們對我的辱罵,這是在幫助他們以免錯的更深,是好事,她們怎麼可以不領情?」
蕭瑾然眨着一雙軟萌萌的杏眼。「鄭氏現在懷着孩子,中看不中用,你應該把握好機會,畢竟再過幾個月她可就生了。機會擺在面前抓不住,你可別後悔。」
玉書似懂非懂的咀嚼了一番蕭瑾然的話,忽的大笑地站了起來。
「做什麼?這樣急?」蕭瑾然對着已經走到門口處的玉書問道。
「去把宮中賞下來的繡樣子給許氏那邊送去啊,這不是您上午吩咐的?」玉書停了腳步回身笑嘻嘻地說。
「那就快去吧,這天可要黑了。我覺得我聽見了鈴鐺的馬蹄子聲了。」
鈴鐺是蕭策顯坐騎的名字,是一匹黑馬。是蕭策顯升到戶部員外郎的時候,皇帝知道他是端木榕的姐夫時賜下來的。蕭策顯以它為榮,每日上下朝都要騎着它。即便雨雪風霜,即便鈴鐺已經年老的走路都打晃。
蕭瑾然能夠感受到,這玉書比以前盡心了。
可是這份盡心能持續多久,蕭瑾然無法想像,表面上的看似盡心,也不過是在自己這裏嘗到了甜頭。若是沒有了甜頭,是不是會像之前那般想着給自己找退路,蕭瑾然不知道。
可是自己的甜頭若是一直給下去,她會不會變成貪心不足蛇吞象的怪物,蕭瑾然也不敢想。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反過來咬自己一口呢?看來,馬姨娘這顆棋子也是該用用了。別的不求,起到牽製作用便好。即便她有可能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嘆了口氣,覺得天色尚早,蕭瑾然端着一盤子水果往馬姨娘的
第四十七章 打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