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司馬睿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眼前這個小女子總是可以把自己的滿腔怒氣,一句話全部打壓下去。
「我進宮是為了接媳婦兒,你進宮是為了什麼?」司馬睿牽着蕭瑾然的手,向御書房方向走去。沒得召見就進宮,已然是很大膽了!
「我可沒您那閒工夫,我就是尋思沒事兒做,待着也是待着。進宮來逛逛當是散心。」
司馬睿眼神斜斜一瞟。「你當本王是傻子?散心有到宮裏面散的麼?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難道你忘記了國師可就在京城,保不齊這皇宮裏面也有齊仁閣的人!」
蕭瑾然聽了這話便笑出了聲,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
「別笑,說正經的!」司馬睿將臉板了起來。對於蕭瑾然的大大咧咧着實上愁。
蕭瑾然也收了笑意。「我道是什麼風將您吹了過來,原來只是覺得危險啊!」這話里,似有似無的在點撥司馬睿。
半晌,司馬睿嘆了口氣。「母妃做的是不對,可是以你的智力,應該能察覺是有人背後使壞!」
「然後呢?」蕭瑾然顯然並不買賬。
「滿菲菲那邊我也教訓過了,西域王的人,也很快就會到柳州把人接走。」
「沒了?」
司馬睿嘆了口氣,將人攬在了懷裏。「我知道你心中有氣,已經叫人去尋上好的木料了。」輕輕拍了拍蕭瑾然的後背。「瑾然,咱們不鬧了,咱們回家吧!」
「你知不知道那妝枱對我多重要?」蕭瑾然這一下再也繃不住了,鼻子裏已經帶了哭腔。
「知道,你阿娘留下的!」司馬睿安慰着。「我一定給你親手做一個世間最好的妝枱。」
「那不一樣!」蕭瑾然搖了搖頭。「如何最好,也不是原本的那一個了!」
睿王親手打造妝枱,這是怎樣的殊榮?換做別的女子,早就樂的投懷送抱了。可是蕭瑾然是一個念舊的人,尤其在她不長不短的生命中,皇貴妃與端木昕都佔有了非常重要的地位。
端木昕的離世,已經給了她不可磨滅的打擊。即便是口頭上不說,可是暗地裏沒有一天不在調查當年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曾錯過。若如不是滿菲菲將妝枱劈壞,蕭瑾然也不能一氣之下離開柳州。
司馬睿只是靜靜地抱着蕭瑾然,任由她撒潑打諢。直到感覺蕭瑾然消了氣,司馬睿才將手輕輕鬆開。
「為何不等我回來?」司馬睿伸手拿過蕭瑾然的帕子,替她把臉上的淚擦乾。「得虧今日沒上妝,否則豈不哭成了花貓?」
「花貓也不用你管!」蕭瑾然把臉一撇。
「下次遇上事了,莫要亂跑,等我回來,定是為你討回公道。」司馬睿牽着人,繼續往前走。「只是有一事,我想你應該知曉。」
司馬睿將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說給了蕭瑾然聽。便是剛還沉浸在小兒女情態的蕭瑾然,如今也是正視起來。
「那人既是想要你命,如今又怎會幫咱們?」蕭瑾然搖了搖頭。「或許玫嬌仙人也就是那麼一說,我真就不知道我怎麼就這麼找人喜歡。惹得青檬就是非得要我性命不可。」
司馬睿也點了點頭,「我也有所顧慮,可是事關於你,我們不得不信!」
蕭瑾然嘆了口氣。想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不對,我總覺得玫嬌仙人有很多事情是瞞着咱們的。」
「何出此言?」司馬睿擰了眉頭。
「櫻疏落的所有手札我都看了,而且也從中間讀出了,很多咱們不知道的事情。又私下裏查了查,我阿娘的確去過豐州鎮,而且在那裏待了不少時間。
手札中還記載了不少關於大祭司的事情。還有詛咒的一些原理,我總覺得我沒有天分,能看懂卻參悟不透。可是玫嬌仙人總說我有慧根,就是能跟點點溝通麼?
一隻幼年天蠶?為什麼長不大?真的活了那麼多年麼?既是這樣,誰給它放出來的?就是你說的那個苗疆王室麼?什麼目的,或者多大的誘惑,值得她冒着生命危險,要制你於死地?
要你死了的方式有很多,就真的值得用蠱王麼?或許是我多想了!」
「你是懷疑」司馬睿沒有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