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蕭瑾然心中是忐忑的,她並不清楚玫嬌仙人,按照方婆婆說的那樣,已經九十多歲的年紀。為什麼幾日沒見,就跟抱養得當的三十歲婦人一樣,皮膚水嫩,與之前判若兩人。
尤其那張九十多歲,滿面溝壑的臉,自己也不是沒有見過。
跟在玫嬌仙人身後,蕭瑾然每一步都走的妥妥噹噹。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自己想要拜師學藝,不過是為了皇貴妃的身體。而這個玫嬌仙人卻二話沒說就先提出收自己為弟子。
還有千嬌的那隻,因為喝了自己血,被撐死的天蟾。一會兒就要拿給司馬睿入藥了,那麼可怕的東西
還有,司馬睿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會不會跟之前的暈倒有關?自己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成了她們口中的藥?
什麼是藥?
是醫人心智的?還是醫人皮膚的?還是血液?
蕭瑾然的問題太多了,尤其現在所處的環境。一切的一切,蕭瑾然都太過陌生。即便是現在成了玫嬌仙人的弟子,成了千嬌的師妹。可是目前,最想見到的,卻只有司馬睿一人。
忐忑的心,上下劇烈跳動着,蕭瑾然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旁的蟬鳴、鳥叫,好似一切都跟蕭瑾然無緣。
「到了。」玫嬌仙人此刻的聲音好似比之前更要年輕一些,至少蕭瑾然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門吱呀呀被從外面推開,與此同時,迎接幾個人的是冰冷無比的刀劍。
司馬睿坐在床上打坐,閉目養神的他在開門的一瞬間,警惕地看向門口。魑魅魍魎拔出身上的佩劍迎接着玫嬌仙人師徒。
「過來。」聲音有些虛弱,可是語氣卻依舊是毋庸置疑。那修長的手指,衝着自己長了幾下。蕭瑾然再也忍耐不住,提着裙擺,繞過玫嬌仙人沖了過去。
一下子撲在了司馬睿的懷裏。「司馬睿」
由於蕭瑾然的動作並不輕柔,司馬睿悶哼了一聲。可是好看的雙手,還是將蕭瑾然抱在了懷裏。「害怕了?」
這一聲輕柔的詢問,讓蕭瑾然繃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鼻子也是一瞬間的發酸,埋在司馬睿胸口的頭,輕輕點了點。又輕輕搖了搖。
「不怕,咱們回家。」司馬如袖長的手指,梳理着蕭瑾然還沒有顧得上整理的亂發。可是眼神卻狠厲地看向門口處的師徒二人,好似在給她們警告。
「瑾然!」玫嬌仙人輕輕喚了一聲。
窩在司馬睿懷裏的蕭瑾然竟是一縮。這聲音好似有魔力一般,竟是讓蕭瑾然瞬間感到了徹骨寒。
司馬睿抱着蕭瑾然的手,更加緊了緊。
「瑾然!」又是一聲!這一次,蕭瑾然更是感到從所未有的恐懼。
「夠了,你真以為本王怕你?」司馬睿的眸子好似餓狼一般,狠狠地盯着玫嬌仙人師徒。「三天前是本王中了你的圈套,今日,本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會帶走她!」
語氣中的堅定,一瞬間讓玫嬌仙人愣了神。好似回到了自己年少時,曾經也有個鮮衣怒馬的少年,如此看重自己。只不過
「瑾然,你忘記了答應為師什麼了?」玫嬌仙人再次脫口的話,讓司馬睿更加緊了眉頭。
即便知道玫嬌仙人說的是什麼,可是蕭瑾然抱在司馬睿後腰處的雙手,卻捨不得解開。
「師父,徒兒累得很。師傅能不能容徒兒再歇一會兒?」
語氣喃喃,可是蕭瑾然卻不爭氣的流了淚。自己從睜眼那一剎那,經歷的事情就太過可怕。
五馬分屍般被綁在床上,四肢淤青。手腕子上面有明顯的毒蛇牙齒印,一隻天蟾有因為洗了自己的血,活活撐死在自己的面前。再加上,沒有昏睡之前,千嬌吃人的場景。
這些天經歷的事情,夠蕭瑾然回味一輩子,怕是一輩子也笑話不完。想要拜師是真的,可說不害怕是假的。
一個被自己娘親竭盡全力護着長大的孩子,一個在姨母的照顧下,連磕破皮都捨不得的孩子。怎麼能承受住這些?
在玫嬌仙人以及千嬌面前表現的那般熱情洋溢,那般遊刃有餘,那是因為蕭瑾然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只有穩住面前的人才有機會見到司馬睿,走出這個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