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然並不急着回府,相反,直接去了刑部大牢。
「初滿,你去找司馬睿來一下。」蕭瑾然眯着眼看着刑部大牢敞開的門。
初滿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主子剛跟睿王爺告辭,如今又要找人家。「主子,咱們找睿王爺做什麼呀?不是很順利麼?雖然沒有見到刑部尚書,可是大牢的門不也是開了的麼?」
蕭瑾然搖了搖頭,站在陽光下半眯縫着眼睛。「不對,實在太順利了。如果沒有刑部尚書的文書,大牢是不應該向別人打開的,要知道,裏面又很多死囚犯的。」
「主子,你是說這是個圈套?」初滿一愣。「可是亦舒剛剛回府處理李達媳婦兒的事情,我現在離開,你這裏」
「沒什麼比命重要。」蕭瑾然冷冷的吐出這裏幾個字之後,用餘光掃了一眼初滿。「還不快去?」
初滿趕緊再次上了馬車,催促着往南坊賭場的方向過去。而蕭瑾然依舊站在陽光之下,打量着刑部大牢,聽着裏面的哀嚎竟是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獄卒見蕭瑾然遲遲不動地方,便前來催促。「蕭大姑娘,咱們這門可都給你開了,您這不進去是什麼情況啊?」
蕭瑾然本想着從腰間的錦囊之中掏出兩片金葉子打賞這兩個獄卒,好請二人通融自己一時半刻。可是轉念又想,這一切來的着實是太反常了些,就像初滿說的那樣,恐怕是個圈套。
自己如果真的打賞了金葉子,那便是行賄。真栽贓到自己身上什麼事情的話,那肯定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這兩片金葉子也就成了自己請獄卒隱瞞『真相』的證據了。
「哦,這個李達的媳婦兒托我給他帶點東西,我給忘在府里了。已經讓丫頭回去取了,馬上就能回來。」蕭瑾然笑着將兩隻手揣進了袖筒里。
獄卒將信將疑,「李大媳婦兒不是昨兒來過麼?」
「她進去了麼?」蕭瑾然反問道。
「進去了呀,過了一會兒才出來的。」獄卒點了點頭。
蕭瑾然此刻內心十分的沉靜,「獄卒大哥,咱們刑部大牢不是不讓隨便進入麼?怎麼她就能進去呢?」
「她拿着刑部尚書手批的文書啊。」獄卒斜眼瞅着蕭瑾然。「怎麼她讓你帶東西,沒跟你說她昨兒來過?」
「許是忘了吧。」蕭瑾然笑着反問。「今日這李達可是有什麼反常?」
「反常」還沒說完,這個獄卒就被門口守着的另一位叫走了。
蕭瑾然用手遮了遮陽光,此刻後背已經全部被汗水浸濕。內心十分清楚,有人在給自己下絆子,使套子。一個入了獄的管家,能傳信兒出來相見自己情有可原。
可是他的媳婦兒有什麼能耐,可以拿到刑部尚書手批的文書呢?刑部尚書,刑部尚書蕭瑾然忽然想到,刑部尚書與戶部尚書鄭強那是小舅子和姐夫的關係啊!
甚至為了親上加親,鄭強還把女兒嫁給了刑部尚書的兒子。蕭瑾然如今更是肯定,戶部尚書不是個好東西,相反這個刑部尚書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獄卒連連催了三次,蕭瑾然也沒有等到初滿請來司馬睿的身影。雖然蕭瑾然知道,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可是等人的心卻焦急起來。
「蕭大姑娘,您這不能玩兒我們啊。這門都給你開了這麼久了,您要不先進去看看?等你的丫頭送來東西,我再讓她去尋你如何?」
另一位獄卒終於上前來催蕭瑾然了。蕭瑾然明白,這其中的貓膩大着哩。剛才那個獄卒,分明是不知情的,而我這個看似年長一些的,才是一肚子壞水的。
端着無害的笑容,蕭瑾然看了看街口的方向。「獄卒大哥再通融一會兒吧嗎,我那丫頭馬上就能回來。您也知道,蕭府離這裏的距離可是不近。」
「所以才說,讓您先進去啊!」獄卒依舊不依不饒。「您看我們也不容易,通融歸通融,您也不能為難我們不是?這門開的時間着實有些久了。」
蕭瑾然依舊不為所動。「我是接了信兒就過來了,還沒見到刑部尚書呢,沒有文書你們也能開門麼?」
獄卒一愣,「」
「是不是刑部尚書說,我什麼時間過來都行?只要見了我的人,就放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