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淡淡地點了個頭,就要繞開許寧言。
許寧言退開一步,讓顧致遠過去,等顧致遠從她身邊經過,還不忘記笑眯眯地道:「顧同志,等我搬過來了暖屋的時候,請你吃飯!」
顧致遠徑直走過她身邊,只裝作沒聽到。
許寧言也不生氣,反正以後日子還長着呢,總會讓大佬看到她的誠心和忠心的!
高高興興地用艾草薰了一遍屋子,又在房前屋後,院牆根繞了一圈,撒下了驅逐蛇蟲的藥粉,看看天色不早了,這才回了謝叔婆家。
大約是最後一頓飯,謝叔婆的餐桌上,難得見到了一點葷腥。
炒了一碗韭菜雞蛋,一碗水煮莧菜,一碗水煮蠶豆。
米飯也是純米飯,沒放紅薯和土豆。
許寧言知道謝叔婆面冷心熱,不然大隊長他們也不會安排自己住在她家裏。
這幾日接觸下來,許寧言手腳勤快,也不佔人便宜。
就連用了柴火煮了綠豆湯,每天都會抽空上山帶一捆柴回來。
打水掃院子什麼的,也都不用謝叔婆操心。
這些都看在謝叔婆眼裏,更不用說許寧言嘴巴還甜,每天叔婆前叔婆後地,最會哄人不過。
開始還覺得這丫頭有些聒噪,這兩日倒是習慣了。
想着這丫頭要是搬走,這身邊又要冷冷清清了。
謝叔婆的臉色又軟了幾分。
不過她說不來軟話,板着臉把那一碗雞蛋都撥給了許寧言,看着她吃完了,也不讓她收拾碗筷了。
指着堂屋裏收拾好的鋪蓋卷和一個舊的瓦罐,讓許寧言帶走:「那些東西你帶過去,不用推辭,不是送給你的,是借給你,將來要還的!那屋子多少年沒住人了,陰冷得很,你一個姑娘家家的,總不能睡光床板吧?現在年紀小看不出來,受了涼將來結婚了就知道厲害了!」
「那瓦罐雖是舊的,燒水煮個飯還是能用,當然你要是嫌棄是舊的用過的,那就算了。」
許寧言哪裏會嫌棄,感謝都來不及。
抓着謝叔婆的手搖晃:「我又不是那不知道好歹的人,怎麼會嫌棄?感激還來不及呢!我知道叔婆真心疼我,不拿我當外人,才會給我準備這些東西——」
話還沒說話,謝叔婆老臉一紅,受不住許寧言這樣撒嬌,強撐着冷臉:「去去去,少甜言蜜語哄我這個老婆子,時候不早了,把東西先搬過去,一會再回來把你的口糧也搬走!」
入夜。
許寧言趁着天黑前,將所有的東西都搬進了自己的小屋。
關上門,在這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才算徹底放鬆下來。
躺在簡陋的床上,翻滾了兩下,又爬起來,盤腿坐好。
從空間裏拿出一盤紅燒肘子來啃。
這幾日住在謝叔婆家,天天粗茶淡飯,嘴巴都快要淡出鳥來了。
沒穿越前,天天喊着減肥,不吃肥肉。
這才幾日沒見葷腥,許寧言想吃肉想得抓心撓肺,此刻只想啃一個大肘子解解饞。
一個大肘子下肚,許寧言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舒坦!
拉開窗戶往外看去,整個生產大隊家家戶戶都熄燈了,一片漆黑,想來都進入了夢鄉。
天空中月明星稀,萬籟俱寂,後面山上偶爾有幾聲鳥叫,河邊窪地里不時傳來陣陣蛙鳴。
許寧言悄悄打開了門,閃身出來。
牛棚那邊安安靜靜的,想來顧致遠應該也早就睡着了。
雖然夜深了,不過借着月光倒是能看清楚路,許寧言輕車熟路的順着小路,彎彎繞繞的就走到了許家大門口。
這是她早就看好的路線,也避開了養着看門狗的幾戶人家。
許家大門關得嚴嚴實實的,裏面上好了門閂。
站在許家門口,都能聽到裏頭傳來的鼾聲。
許家的大門靠着大路,許寧言小心起見,繞去了許家後門口。
腳下一蹬院牆,翻身就躍入了許家院內。
院子裏靜悄悄的,許寧言卻不敢掉以輕心,從空間裏掏出一罐噴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