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都炸了,之前只以為是重男輕女了,如今看來是腦子有包啊!
這是什麼品種的爹媽?
馬廠長本來還有幾分猶豫的心,也立刻堅定了。
這許銀來是自己最近看重提拔上來的,看中的就是這人腦子靈活會辦事,而且慧眼識英雄,廠里那麼多領導,就認準了自己。
自己還打算多栽培栽培他呢!
現在看,就是個腦子不靈醒的,這家裏關係都一團糟拎不清,將來還指望他工作能拎得清?
決心一下,馬廠長板着臉:「許銀來,不論你怎麼說,你這思想上還是有很大問題的!處理事情也不夠全面和成熟,機修班的班長這個擔子,我看你對你來說還是超出了你的能力!還是讓老方先暫代這個班長一職。你跟你媳婦兩個人,回廠後,每天寫一份檢討和思想匯報上交,每個星期在職工大會上進行一次思想匯報!」
旁邊的人都鼓起掌來,對馬廠長的這個處理表示滿意和讚賞。
許銀來卻慌了神,抓着馬廠長的衣袖不鬆手:「馬廠長,我可是你——」
馬廠長眉頭一皺,冷聲道:「許銀來同志,你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勇於自我批評,不然你這個思想很危險——」
許銀來手一顫,聽明白了馬廠長未盡之言,將剩下的話吞下了肚子。
倒是沈月娥,只覺得天塌了,只哭着攔着馬廠長不讓走。
馬廠長板着臉,正要開口。
許寧言出手了:「馬廠長?我聽他們說起過你!」
馬廠長訝異地抬了抬眼:「說起過我?怎麼說的?」
許寧言作勢想了想:「他們回老家過年的時候說過,說新來的馬廠長,就是個茅坑裏的臭石頭,油鹽不進,只知道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一點情面都不講,一點小錯就扣了他半個月的工資!真是拿着雞毛當令箭,就是個馬扒皮!害得他們過年都過不安逸。」
馬廠長臉色雖然沒變,可那掃向許銀來的眼神,卻充滿了寒意。
還笑着解釋了兩句:「國有國法,廠有廠規!身為黨員幹部,不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那豈不是亂套了?如何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
這番表白又引起了一陣掌聲。
馬廠長冷冷地看着許銀來夫妻:「你們倆現在就回廠里去,寫檢討去!」
說完,又衝着許寧言微微一笑,從兜里掏出了一張大團結和幾張票,塞給了她,又說了一番自我批評身為領導,對職工家屬的關心還是不夠,以至於出現這樣的事,以後他們一定會加強這方面工作之類的場面話。
刷足了圍觀群眾的好感,這才拖着許銀來夫妻走了。
跟在他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那個中年人,饒有興致地打量了許寧言半天,一直沒說話。
見馬廠長走了,這才衝着許寧言比了比大拇指,也跟着走了。
這八卦的中心人物都走了,剩下一個許寧言,倒是有幾個大嬸出來安慰了她幾句,勸她想開些,熬上幾年找個好人家嫁了就好了。
許寧言知道這些大嬸都是好意,也就忍住了反駁,謝過了她們的好意,只推說要買東西,轉身就進了百貨大樓。
抹了一把汗,捏了捏手裏那多出來的大團結和票據,翹起了嘴角。
至於許銀來夫妻,這話他們確實說過,但是不確定自己在老家說過。
可要是沒在老家說過,許寧言怎麼會知道?
於是乾脆將責任往對方身上推,指責是對方大嘴巴,還在路上就差點打起來,這是後話了。
百貨大樓有兩層,下面一層是賣普通日用商品的,上面一層賣自行車,縫紉機之類的。
方才許寧言在外頭的表現,周圍的人都圍上來看熱鬧,這些售貨員也不例外。
反正顧客都去看熱鬧,也沒人管,全擠在門口看了半天。
見許寧言進來,這些售貨員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同情。
就有人主動問:「小姑娘,你想買什麼東西?」
許寧言的採購清單早就列好了,空間裏雖然什麼都有,可也不能什麼都不買。
還是要買些東西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