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言這才停住了腳步,好奇地回身去看。
一個暖壺,兩個新的搪瓷盆,兩個嶄新的飯盒,兩條毛巾,一個小砂鍋,一個茶壺,還有一罐子麥乳精,一包鈣奶餅乾,一包紅糖,一包水果糖。
許寧言看着這一大桌子的東西,也不知道顧致遠是從哪裏弄來,又是怎麼搬回來的。
不過這麼多東西,都給是她的?
「那臉盆和飯盒還有毛巾我都用過了,這些都是新的,那些吃的是謝謝你昨天送我去醫院照顧我的謝禮!都拿回去吧!」
顧致遠衝着許寧言點頭。
許寧言大喜,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跟着大佬混有前途啊!
在大佬這塊地里,種下一個暖壺臉盆加一條毛巾,就能結出這麼多東西來!
這不妥妥的聚寶盆嗎?
這大佬,我愛了!愛了!
要不是這時代不允許,許寧言高低要給大佬整兩個飛吻!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閃爍着快樂的光芒,一會看看桌上這些東西,一會看看財大氣粗的顧致遠,開心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憋出來一句:「顧同志你放心,這些東西我也不白拿!你傷好之前的飯我都承包了!保管將你餵得白白胖胖的!」
說完,也不看顧致遠什麼表情,將桌上的東西一股腦的拎起來,又順手將他放在小柜子上的飯盒拿過來,就往外走。
還好這些東西除了顧致遠的飯盒都是用尼龍繩綁好的,拎着除了重點,一點都不費事。
出了門,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就回小屋去了。
聽着許寧言走遠了,顧致遠一直捏着的拳頭才鬆了開來。
方才那小姑娘高興的眼神,太嚇人了,他都怕這小丫頭一時情不自禁地撲過來了。
還好沒有!
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喜怒讓人一眼都看穿了。
自己不過就送她這麼點東西,就高興成這個樣子了。
沒出息!
心裏這麼想着,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了翹,又馬上繃直了。
既然晚飯有着落了,他看看天色還算早,打算出去割點牛草回來。
此刻只怕大隊裏的人都盯着他跟許寧言呢,要是餓着了大隊裏的兩頭寶貝牛,恐怕又是麻煩。
才摸着了籮筐和鐮刀,正要出門,就聽到外頭有腳步聲,聽着不少人。
頓時警惕起來,握緊了鐮刀,湊到門邊,透過草的縫隙往外看去。
就看到幾個女人,交頭接耳地往河邊走,不時地朝着牛棚這邊指指點點,嬉笑幾句。
隱約順着風傳來幾句:「——聽說是被親爹媽抓住了——」
「都沒臉見人,偷偷摸摸地趁着中午沒人回來的」
「顧同志要是不要她,我就做個好事,給她尋個婆家!」
「尋啥婆家?乾脆介紹給我家二癩子做媳婦去!反正沒了名聲,也沒人要!我家二癩子打光棍三十來年了,不嫌棄她!」
顧致遠的臉色鐵青。
二癩子他知道,村頭吳家的老二,三十多歲了還是個老光棍,一口齙牙,駝背,跳起來都只能打到他膝蓋。
還瘸了一條腿,據說是偷看別人家的小媳婦洗澡,被人打斷的。
就這樣的貨色,如今也敢肖想許寧言起來!
看來這謠言的影響力,比他想的還要大,還要深遠。
顧致遠沉下了臉,垂着眼瞼站在門邊,聽着外頭那幾個女人在河邊洗刷了一陣走遠了,也沒動一下。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許寧言來給他送飯。
還沒到牛棚,遠遠的就咋呼開了:「顧同志,快開門,晚飯好了!」
顧致遠才如夢初醒,鬆開手裏的鐮刀,將籮筐和鐮刀都放到一旁,才無事人一般地拉開了門。
就看到許寧言一手一個飯盒,帶着一股紅燒肉的香味一陣風一樣的從他身邊衝進屋裏。
將飯盒往桌上一放,揚起眉毛邀功:「紅燜兔肉,香不香?快來吃!」
顧致遠聞着那香味霸道,直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