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理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她懷裏的斯比瞧見真之後便興奮地想要撲向真,但卻被她緊緊抱住。
真走到她對側的沙發上坐下,問道:「你不是睡了嗎?」
綾理視線撇去一邊:「被你吵醒了。」
「斯比呢?」
「也是被你吵醒的。」
「汪!」
綾理餘光瞥了真一眼,見他正拿着茶几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水喝。
她道:「不知族長大人深夜到訪有何貴幹啊?」
說完她又補充了句:「沒什麼要事的話,就請回吧,我要休息了。」
真也很直率地說:「只是兩天沒見,想你了。」
綾理聞言卻是受了驚一般,噌地一下站起了身,懷裏的斯比也趁此機會掙脫出來,跑到真的身側不停地蹭着他的腿。
綾理僵着身子站在那兒,低着頭抿嘴不語。
靜默了半晌,她只說出一句:「你別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真平靜道:「誤會什麼,話不是很好理解嗎。」
綾理不敢去看真,又緩緩坐回了沙發上,併攏雙腿,姿態像是個做錯了事的人。
她勉強笑道:「族長大人就不要和我打啞謎了,我很累,明天一大早還要去看婚服呢。」
「你的婚約已經取消了。」
綾理呆了呆,「你……你憑什麼這麼做?!」
她聽聞此消息,除了震驚之外心裏卻並無多少不悅,硬要說不開心便是真的這種行徑太過蠻橫霸道。
真淡淡道:「我是族長,我說的算。」
他復又問道:「而且,你不是不想結婚嗎?」
「我……」
綾理心裏說不出的滋味,真現在和她說話語氣突然變得咄咄逼人起來,不給她留一點餘地,直要將那層窗戶紙給捅破。
這讓她覺得很委屈,她覺得對方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尊嚴,但又只能強忍這情緒。
她深吸了口氣,說道:「真,你不要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真那邊沒了聲音,過了有一會兒綾理還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讓對方有所收斂。
她忍不住抬首看了過去,正遇上他注視自己的眼神,房間裏暖黃的光線落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細邃的輪廓,那雙漆黑的眸子看得綾理心頭一顫。
只聽真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想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我想要的東西也終歸會是我的。」
綾理聞言不由攥緊了手心。
「我什麼意思你應該清楚,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我會給你時間讓你自己勸勸自己。」
「因為你即便是拒絕,也沒什麼用。」
真走後,斯比還在不停地扒着被關上的門,奇怪真怎麼沒帶走它。
綾理神魂落魄地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真的心思她自然清楚,從一開始就清楚,但她從未往那方面想過,也一直把他當成個小孩子看待而已。
後來真從戰場上回來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她抱着安慰他的心去和他親近,但漸漸地卻覺得和他相處起來很舒服,這傢伙突然成熟了很多。
但前兩日真在族會上的表現,卻讓她感到無比陌生,他怎麼從一個失去白眼的中忍一躍成為族長的,綾理至今也無法理解和想像,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
真流露出的野心與狠辣讓她害怕。
這早已不是那個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鄰家小弟了,而是讓所有族人都恐懼的日向族長!
想到真剛才給自己下的「通牒」,綾理更覺得無助,自己這是註定要栽在他手裏了嗎。
但兩人的年齡……
這若是傳出去外人要怎麼看待他們。
綾理徹夜難眠。
真卻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睡得很安穩。
對於女人這種事,他看得很透徹,邁出自己那一步就行了。
翌日。
上午的時候,大蛇丸派暗部過來喊真過去。
真來到辦公室時,看見大蛇丸躺在座椅上,辦公桌堆積着一摞又一摞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