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葉傾城聲名大振之後,她深深感受到嫣然閣的姑娘對她的深深惡意。 她倒是沒有太在意,所謂人紅是非多,她們也就是嫉妒她而已。
一年一度的魁大賽在即,初選是定在每一個青樓。雖說嫣然閣是西涼最大的青樓,然而分配給這裏的初賽名額也只有十個罷了。然而全閣符合條件的就有一百多個姑娘,這競爭的比率和現代公考事業編的比例差不多。
每一個人都是擠破了頭都想要進。彼此之間都是競爭對手,誰看誰都不順眼,恐怕都把彼此當做了自己最大的對手。也是,如果現在就排擠掉一個對手,那麼就意味着初賽時她的對手就少了一個。
赫連蒼擎早就告訴過玉容,絕對不能讓葉傾城參加這一次的比賽。而在前一刻,葉傾城已經在玉容那裏報名參賽了。
「玉姐姐,你是想我參加比賽的,對嗎?」聰明如她,同為女人,她又怎麼能看不透玉容的心思。年紀輕輕,氣質和青樓之間完全不相符的她留在這裏恐怕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心甘情願。
什麼事情會讓一個女人心甘情願?恐怕只是因為一個男人了。在這個世界上,誰會有這麼大的魅力呢?會讓氣質脫俗的玉容甘心為了他做任何人,這個人恐怕除了赫連蒼擎再也沒有什麼其他人了。
當玉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直到現在,葉傾城才明白,那是獨屬於女人才有的一種醋意。她看不慣赫連蒼擎對自己的戀戀不捨,即使這對葉傾城來說是一種折磨。然而這些也許在玉容的眼裏面,都是無盡的濃濃的愛意。
赫連蒼擎告訴她,「葉傾城不許其他男人碰。」赫連蒼擎告訴她,「絕對不允許葉傾城參加這一次的比賽!」即使都是命令,看似是在宣佈他的主權,像是他在主宰一切。然而她明白,他的心裏對那個女人多多少少是不一樣的。
她恨,她陪在他的身邊這麼久了,又為了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為什麼他從未這樣霸道的向別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他曾經告訴自己等到一切結束了,就會給自己一個交代。現在不已經結束了嗎,西涼的天下已經是他的了。她究竟還想要些什麼?為什麼他又不給自己一個交代了呢?
如果他可以問自己,問問自己究竟想要一些什麼。這一次她會毫不猶豫的告訴他,金銀珠寶,高官厚祿,她都不稀罕。她想要的只是可以默默的呆在他的身邊,成為他的女人,和他一切攜手看盡這世間的繁華。
門外的薔薇開了又落,落了又開。她輕輕拿起一片瓣放在鼻子間,嗅嗅,好聞的香味襲來。她想起了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
那個時候他既不是現在的西涼之王,也不是西涼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只是一個剛剛出師下山的落寞劍客。他從一堆想要欺凌她的惡霸手下將她救下。
她永遠記得那一天,記得那一刻。
那天,正好是薔薇開的日子。一地的薔薇落,她無望的看着天,任由那群壞人撕裂着她的衣服,她眼淚不停的流着,嗓子早已經喑啞。她哭喊着求他們放過自己,可是那伙人哪裏會聽?色心早已經升起,她絕望……
最後的一剎那,她遇到了他。他的劍很容易的殺死了那幾個人,他脫下自己白色的袍子,然後裹在自己的身上。
有一片薔薇瓣落在了他的頭上,她看着他的臉出神。
劍客一把拉起地上的她,告訴她「在下赫連蒼擎,姑娘沒事吧?」那一年她十一歲,她愛上了他,這一愛就是十多年。她呆在他的身邊也已經十多年了。
當初為了他的霸業,她不得不留在了這嫣然閣,替他打點這裏的一切。她最不屑的就是青樓,卻沒想到她終究還是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然而她無怨無悔,只是因為她愛着那個男人,能夠為他做事,她付出什麼也在所不惜。
當初年少不懂愛,然而現在隨着時間的流逝,她發現她對他的愛卻越來越濃烈。然而自始至終,他並沒有多看她一眼,他只是把自己當做妹妹,或者當做自己的朋友。然而,他並不知道,玉容想要的並不是成為他的妹妹,不是成為他最好的朋友。她不過是想要成為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女人罷了。
葉傾城已經從外邊的薔薇樹上拿了一枝薔薇,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好看的瓶子。把兒擺在了瓶子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