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門被打開,光線陡然射入這陰涼昏暗的房間。
空氣中瀰漫着木頭的香氣,映入真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齊陳列在置物架上的木盒。
這些木盒造型制式精緻,每一個上面都繫着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端是寫有人名的標籤。
看得出這裏少有人來,架子上積着一層薄薄的灰塵。
這些便是日向一族世代累積留存的白眼。
日向日差緩步上前,走到一排置物架的前面,從眾多的木盒之中選出了一個,仔細看了下上面的名牌標籤,隨手將其遞向了真。
真兩手接過看了眼,名牌上寫着「日向慎介」幾個字。
「日向慎介,在第二次忍界大戰時戰功卓著,他的白眼曾幫助我們在風之國戰場上取得過很多次的勝利,只可惜在一次戰鬥中被敵人的傀儡師打傷,中了劇毒,送回村子時已毒入骨髓,就連綱手大人也無力回天了。」日向日差訴說着這一位日向家前輩的故事和結局。
真打開木盒,裏面是一個裝滿了透明液體的玻璃容器,瓶身上還貼着一張封印符籙,一雙白色的眼球漂浮其中。
這雙眼睛蒼白且空洞,沒有一點的生氣,注視得久了心裏莫名覺得一陣發毛。
日向日差這時又遞來了一個木盒,真將自己手裏的盒子放回原位。
這個盒子的名牌寫的是「日向秀彌」。
「日向秀彌,也曾是族裏一位極為優秀的忍者,曾是三代目大人的護衛,隨同火影大人參與過大小多次戰鬥,也因此留下一身的傷病,四年前因病去世了,葬禮上火影大人親自來弔唁。」日差繼續敘說着這眼睛主人的故事,如數家珍一般。
「這兩雙眼睛,都與你適配,等族裏和醫院協商確定之後會通知你的,到時候別忘了去慰靈碑前祭奠一下他們。」
真聞言點頭回應:「記下了。」
日差又說道:「你在前線的事跡,若是被這兩位前輩的在天之靈知道了,想來也會很欣慰能將自己的眼睛託付於你的。」
真則是說:「能繼承前輩的眼睛,才是我的榮幸。」
日差似乎對這話很滿意,道:「存放在這裏的白眼,他們的主人都曾是村子和家族的棟樑,希望你以後也不會辜負他們遺志。」
真眼神掃過整個昏暗的密室,問道:「日差大人的白眼以後也會放在這裏嗎?」
日差神色微頓,平靜道:「這要看我是死在戰場上,還是死在家裏了。」
分家人死在戰場上,眼睛就會被籠中鳥咒印銷毀,死在家裏才能被取出眼睛。
陳列於此的白眼,都是由宗家親手取下來的。
他們的故事聽起來或許十分得英勇壯烈,但真的心裏對此並無多少敬仰,只是覺得可悲。
這些曾為木葉立下汗馬功勞而犧牲的人物,臨死前卻要被族人挖掉雙眼,裝進一個可能永遠不見光明的盒子裏,真是諷刺。
這密室之中,除了陳列木盒的置物架之外,最裏面還有一張桌子,上面所放置的木盒僅不足十個。
「那些是宗家的眼睛。」日差似乎注意到了真的視線,說道。
怪不得這麼特別,和那些放在置物架上的木盒在一起,像是統領臣民的君主。
真心裏暗道,審視了片刻他忽向日差詢問:「日差大人,宗家的眼睛,和我們分家有什麼不一樣嗎?」
他的問題得來的只有沉默,日向日差並沒有立即回答他,他也在注視着桌子上的那些木盒。
即便成了無主之物,宗家也要凌駕於分家之上。
「這房間裏的白眼,不在人的身上,就沒什麼不同。」日差平靜地說道。
使它們變得不同的,是籠中鳥咒印,被施了咒的人白眼的能力會受到限制,這也是宗家防止分家強過自己的手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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