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不少人吃完早飯以後就不顧嚴寒的在院門口伸着脖子翹首以盼的期待着接下來的場景。
別說是搞破鞋,遊街!在這個年代都算是十分勁爆的新聞,哪怕是抓個拍婆子的街溜子都得圍着里三層外三層的看着熱鬧。
這麼瓜味十足的熱鬧,要是誰沒親眼目的,回頭在跟朋友或工友閒聊的時候都得被人嘲笑幾句,甚至還只能站在一旁連話都插不上嘴。
所以導致不少人聽聞有遊街的傳言後更是打着走親訪友的名義都擠到了南鑼鼓巷裏翹首以盼的等待着接下來的場面。
「來...來了,爹,娘,桂花快出來,遊街隊伍來了」。瞧見巷子外面若隱若現的出現大批身影,一名年約二十三四的男子當即扯着嗓子朝院子裏面高聲吶喊了起來。
「快,快把屋裏的痰盂拿出來」。
「老陳這行嗎?現在不是都要倒在公廁里嗎?」。
「又不是大糞要拉去地里種菜種糧食,幾泡尿而已,街道還能處罰我啊?趕緊的,拿出來」。
一個年過半百的大爺毫不在乎的懟了自家媳婦一句,隨後催促着對方趕緊將床底下的痰盂拿出來。
整條南鑼鼓巷頃刻之間熱鬧了起來,平日裏那些一到休息日就懶散得躺在炕上的老爺們更是火急火燎的穿上棉鞋披上棉襖沖了出來,
各自叼着煙站在院門口附近跟相熟的哥們交頭接耳的議論。
很快被剃了頭髮的秦淮茹跟易中海兩個人脖子上掛着一雙散發着惡臭的破洞布鞋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兩人低着頭頭雙手被捆到了身後,腳步猶如是鉛塊一般,慢慢的走着。
「臥槽,你給我退回去!處長,你小心」。許大茂忽然發現一旁院子有人提着一個痰盂正準備打開蓋子,當即轉過身護在了馮斌身前,指着那人喊道。
「馮....馮處長,我不是要襲擊你,我沒有,我是....我只是剛好想去倒痰盂,對,倒痰盂」。隨着爆喝聲響起那人被嚇得一激靈,頓時驚慌失措之下險些將痰盂掉在了地上。
隨着痰盂傾斜,裏面的深黃色的液體沾了滿手都是,顧不上擦拭,急忙將痰盂放在地上高舉雙手臉色慘白的解釋道。
「許大茂,你去前面說清楚,大冷天的別潑尿,一會給人凍死在半道上了算誰的?」。馮斌看着那人高舉的雙手,還不斷的袖子裏滑落的深黃色液體,胃裏一陣翻滾,險些就將早飯給吐了出來。
伸手對着那人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用害怕。
「知道了,處長」。許大茂帶着向紅軍兩人分開站在街道兩側一路朝着前面走去,一邊走着一邊喊着不能潑尿,只可以吐口水,但必須得吐得准。
「人才,馮處長!許隊長這腦子,我學不來,我真學不來」。張順豐見狀嘴角不停的顫抖着,強忍着笑意低聲說道。
「我說老張啊,我是閒着無聊才出來透透氣的,你這個平日裏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的大所長怎麼也跑過來湊熱鬧了啊」。
馮斌咧嘴一笑,接過張順豐遞上來的煙,兩人減緩步伐落到了人群後方點燃了嘴裏香煙。
「嗨,我就是忙得透不過來氣了,這不,借着跟保衛處聯合執法的藉口跑出來待會,透透氣嘛」。張順豐滿臉愁容唉聲嘆氣的說道,臨了還學了馮斌話以此來活躍了氣氛。
「說吧,就知道你大早上的特意帶着兩個人跑過來就沒安好心,跟我來整這一出呢?信不信我回頭找趙局嘮嘮嗑?」。
「可別啊,我的馮大處長,您想嘮嗑找我嘮啊,我樂意聽您說話,趙局那麼忙,您就別去打擾他了」。
「我一聽到您這話,我就哆嗦,心臟疼」。
「拉倒吧,趕緊說事,前面亂鬨鬨的,許大茂跟鄭幹事萬一勸不住事,一會就該鬧出亂子了」。馮斌伸着脖子看着前面已經開始有人排着隊伍往易中海跟秦淮茹兩人的臉上吐着口水....不,應該是濃痰。
甚至有幾個老大爺拼了命的咳嗽就為了咳出一口陳年老痰險些咳得白了白眼。
一些婦女更是嘴裏就像是噴壺似的,口水吐個沒完沒了,噗噗,hetui,前面不斷的傳來類似的嘈雜聲與催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