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
馮斌出門的時候恰巧遇上了從屋內走出的賈家兩口子,看着兩人懷裏揣着飯盒急匆匆的往院子外面走去,就猜到了兩人的去向。
「棒梗好像快出來了」。許大茂見狀在一旁低聲的說道。
聞言,馮斌點了點頭沒有說多什麼邁開步子就超前走去,一旁的住戶見狀也是一邊笑着打着招呼一邊側身讓出道路。
「馮處長,許隊長早上好」。閻埠貴推着自行車從屋內走出,見到馮斌跟許大茂後笑着問了一聲好。
昨晚他忍痛將那瓶白酒交給了閻解成,用於孝敬師父之後,小兩口那叫一個開心,在飯桌上更是對他連連誇讚。
閻解放更是表示,親爹如今變得讓他越發的感覺到了父愛如山的偉大,誇得他是樂得合不上嘴。
在閻解成轉變之後,也逐漸的影響到了作為父親的閻埠貴,南鑼鼓巷教子有方的名聲也傳到了學校裏面。
今年的先進個人已經在上周落到了他的頭上,其中不管是名聲,還是自家與許馮兩家較好的關係,他是實打實的得了好處。
兒子還越發的孝順,也從不跟他計較得失,讓他很快的走出了痛失伙食費與住宿費的悲痛當中,如今每天也是喜氣洋洋的。
「閻老師早上好啊」。
「閻大爺早,今個兒心情這麼好啊?」
「嘿嘿,我家老大現在懂事了,我現在也想開了,日子越來越舒坦了,心情就越來越好了」。閻埠貴笑盈盈的掏出兜里昨晚許大茂那包大前門抽出兩個遞給了兩人。
又瞧見周勝利走出房門,索性在抽出一根遞了上去。
三人看着這個平日裏摳摳搜搜的閻埠貴如今性情大變,也是笑着接過了煙,許大茂發揮出了出色的反應力,率先在周勝利之前掏出了火柴盒。
「謝謝閻大爺,時候不早了,馮處長,許隊長,我得先去上班了,回頭聊」。周勝利點頭笑着道謝之後就走出了院門。
看着這個小老頭現在都捨得發煙了,馮斌輕笑了一聲後在許大茂耳邊低聲的嘀咕了兩句話之後就走出了院們,坐在吉普車上靜靜的抽着煙。
「閻大爺,處長說,夏天的時候,你釣魚釣得多了,可以往軋鋼廠里處理一些,回頭省得你到處瞎跑,回頭解成還得上門找我撈人呢」。
「但是有一條,你得記着哈,先顧着家裏,多的才往軋鋼廠里處理,讓解成帶着回去就行,明白了嗎?」。
許大茂拉着閻埠貴在院門處低聲的將馮斌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真,真的?」。閻埠貴嘴角咧成了荷花,眼睛更是笑得眼角處皺巴巴的,他可是惦記着能將夏天釣上來的魚賣掉,可現在周邊抓投機倒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嚇得他也只剛將魚賣給一些熟人,可這些人都知道他不敢提裝着魚的木桶去鴿子市場賣,所以價格也是一壓在壓。
弄得他去年夏天可是既受氣又心疼不已。
「你可聽清楚了,前提是多出來的,一條兩條軋鋼廠也收,我會跟食堂的梁主任打招呼,可你不能把釣上來的魚都賣咯,家裏人連魚味兒都聞不着」。
許大茂看他樂得險些笑出聲之後,臉色認真的再次叮囑道。
「清楚,清楚了,我釣上來多少家裏吃一半,剩下的在賣給軋鋼廠,不,是......」。
「成了成了,咋說都行,不要到處嚷嚷就好了,不然什剎海那些空軍老大爺都跑軋鋼廠外頭嚷嚷着要賣魚影響不好」。
「不嚷嚷,我指定不給軋鋼廠惹麻煩,嘿嘿,我回頭釣上來魚,讓解成給您送一...兩條,您幫着轉交一下,心意,都是心意」。
這年頭你要連人脈都維繫不住,那將來遇見事情,人未必願意幫你。
閻埠貴經過上次閻解放被抓捕的事情,在派出所的休息室內也明白了許大茂那幾句話的含義,馮斌許大茂兩人,看不上這一條魚,也不缺這一條魚。
可他閻埠貴不能不送,不能裝傻充愣,不為其他,為的就是將來混個好人緣,出了事兩人說不定願意替他說兩句話。
再不濟也能讓大兒子閻解成在兩人面前討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