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州,洛陽。
「鄭大夫,您這邊請。」
淳化坊的柳府內,一名下人指引着回春堂的坐堂大夫鄭諒往家主柳乾的臥房方向走去,身後還跟着一名背着藥箱的徒弟。
柳乾前幾日不知怎麼的身上突然長出了一些紅疙瘩,很是瘙癢,找了好幾個大夫都沒看好。
這時便有家人提起回春堂的坐堂大夫鄭諒醫術不錯,柳乾便差人去將鄭諒請來府上給自己診治。
見是中書令來請自己的大夫上門去看病,回春堂自然不敢怠慢,鄭諒匆匆收拾一番,便帶着自己的徒弟跟着柳府的下人來到了柳府。
下人將鄭諒師徒領到了柳乾的臥房外面,輕輕敲了敲房門,隔着門稟報道:「老爺,回春堂的鄭大夫到了。」
「嗯,請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臥房內響起了中書令柳乾的聲音,只是聽起來有些中氣不足,似乎被病痛折磨得不輕。
下人輕輕推開房門,將鄭諒師徒領了進去,一眼便見到柳乾坐在床邊,面色有些病容。
「草民參見中書令大人。」
一見到柳乾,鄭諒和他的徒弟自然不敢怠慢,當即一齊恭恭敬敬向柳乾行了一禮。
柳乾輕輕擺了擺手:「鄭大夫不必多禮,老夫的病就有勞鄭大夫費心了,來人,給鄭大夫看座。」
鄭諒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嘴上連稱不敢。
隨即便有下人搬來一張小凳放在床邊,鄭諒說一聲「冒犯大人了」,便上前坐到小凳上,將三指輕輕搭在柳乾的手腕上,微閉雙目,為柳乾號起了脈。
片刻之後,鄭諒睜開雙眼,起身後退一步,躬身向柳乾行了一禮,恭聲道:「從脈象上看,大人的病症是因為衣物不潔所致。」
聽鄭諒能說出病症的緣由,柳乾不由面色一喜,當即追問道:「既然如此,鄭大夫能否治好老夫的病症。」
鄭諒輕輕點了點頭,可隨即卻面有難色,有些遲疑道:「草民有一種藥膏,只要給大人塗抹上,便可藥到病除,立時不癢只不過可能要斗膽冒犯到大人的身軀了。」
柳乾明白鄭諒的意思,並沒有多想,只是揮揮手示意房內伺候的下人和丫鬟都退下,只留下鄭諒和他的徒弟。
待下人都退出去後,柳乾便解開身上的裏衣,露出長滿紅色小疙瘩的後背。
鄭諒吩咐自己的小徒弟打開帶來的藥箱,從裏面取出一瓶藥膏,開始塗抹在柳乾的後背上。
柳乾只覺得塗過藥膏的地方一陣清涼,很快就沒了瘙癢的感覺,不由連聲贊道:「鄭大夫的藥果然神奇,效果立竿見影呀。」
正在給柳乾塗抹藥膏的徒弟臉上卻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隨即淡淡說道:「其實柳大人是中了毒,草民現在只是給柳大人塗抹解藥罷了,見效自然是快!」
「什麼!老夫是中了毒?」
柳乾聞言不由面色微微一變,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語氣陡然變得異常凌厲:「你為何知道老夫是中了毒?」
「因為大人身上的毒正是草民所下。」
出乎意料的是,徒弟並沒有一點否認的意思,反而大大方方承認是自己給柳乾下了毒。
柳乾聞言頓時又驚又怒,當即轉過身子,目光凌厲盯着眼前的鄭諒師徒:「你們師徒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下毒害老夫。」
徒弟起身向柳乾施了一禮,不緊不慢說道:「草民只是為了見大人一面,不得不出此下策,若是有冒犯到大人的地方,還望大人恕罪。」
柳乾霍然站起,厲聲喝問道:「告訴老夫,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徒弟和鄭諒相視一眼,隨即沉聲說道:「不瞞柳中書令,在下乃是錦衣衛司州司的都尉衛濟。」
「什麼!你們竟然是錦衣衛的人?」
饒是柳乾心中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一陣錯愕,隨即很是惱怒道:「老夫雖說是中書令,但自問從未與你們錦衣衛結仇,你們為何要如此害我。」
衛濟再次躬身施了一禮,隨即解釋道:「柳中書令真的誤會了,我們錦衣衛並沒有要害大人的意思,只是朱雀衛一直在派人盯着京城不少重臣的宅子,在下
第487章 中書柳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