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陽城中錦衣衛的推波助瀾下,本來已經漸漸平息下來的科舉之事波瀾再起,城中不斷有百姓再次議論起了此事,關於大將軍顧舉操縱科舉考試內定進士名單的流言越傳越烈,不少讀書人自覺受到了顧舉的欺騙和愚弄,憤而四處串連,意圖再次組織考生前往太初宮朱雀門外請命,跟大將軍顧舉討要一個說法。
越來越多的讀書人每日早上跑到朱雀門外,將朱雀門堵得水泄不通,阻攔官員們上朝,想要以此引起朝廷對此事的重視。
顧舉也沒想到這些讀書人的矛頭會突然對準自己,此刻才意識到自己失策了。
之前他將話說得太滿了,以試題外泄為由草草結案,勉強壓下了此事,安撫住了大部分鬧事的考生。
就在他以為一切塵埃落定之時,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卻再次發難,將禍水引到了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身上,進而將矛頭指向了自己,直指自己才是操縱科舉考試內定進士名單的幕後黑手。
一想到這個兒子不僅壞了自己的大事,還給自己惹來這麼大的災禍,顧舉便恨得心頭滴血,立即派親兵將三子顧翀抓來大將軍府。
「逆子,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一見到顧翀,顧舉面色便猛然一沉,語氣也很是冰冷,眼中更是隱隱閃動着殺機,哪裏還有半點父子之情。
顧翀因為之前犯下大錯,正被顧舉關在自己府上閉門思過,本來眼見着風波漸漸平息,心中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只待風波過後,父親怒氣消了,自己也就可以重獲自由。
可沒想到對方竟然不肯放過他,在此時將他之前與廖磬的衝突拿來說事,繼而將一切罪責都推到了他身上。
但此刻面對怒氣沖沖的的父親,他心中還是大感委屈,忍不住叫屈道:「父親,內定進士名單是你和大哥定下的,我只是負責去搜尋一些有才華的寒門子弟,現在這件事被人捅了出來,怎麼能夠怪到我一個人身上呢」
「逆子,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顧舉聞言心中更怒,不等顧翀說完,便一鞭子狠狠抽到他的身上,打得顧翀慘叫一聲,哀嚎不止,衣服也被抽裂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露出裏面觸目驚心的血痕。
聽着兒子的哀嚎,顧舉卻絲毫不解氣,反而掄起鞭子,一鞭鞭用力抽打在顧翀身上,打得他滿地打滾,皮開肉綻,連連求饒,聲音卻是越來越微弱。
「父親,你這麼打三弟,會把他打死的。」
就在此時,顧翃不知從何處出現,衝過來跪在地上,一把拉住鞭子,苦苦哀求父親顧舉可以饒了三弟顧翀。
可顧舉此時正在氣頭上,用力抽走馬鞭重重一鞭抽打在顧翃身上,恨聲道:「你還有臉為他求情,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說你自己會親自安排這件事,絕不會假手於人可是現在呢,你就是這麼親自安排的?」
顧翃的後背被父親狠狠抽了一鞭子,只覺得火辣辣的一陣劇痛襲來。
可相當於後背的疼痛,他的心中才更加難受。
他也覺得自己父親罵得沒錯,若不是他輕信了三弟,將如此重要的事交給他去辦,也不會讓三弟這麼輕易就泄露了天機,讓敵人有了可乘之機。
他又想到自己之前錯信了韓辭,導致龍昭被刺殺,還連累父親蒙受了不白之冤。
如此說來,因為自己的輕信,已經不止一次壞了父親的大事了。
「父親說得沒錯,是孩兒考慮不周,壞了父親的大事,甘願受一切責罰,但還請父親饒了三弟吧。」
說話間,顧翃挺直了腰背,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着即將到來的鞭笞。
顧舉看着長子如此模樣,心中更氣,想要揮鞭打下去,卻怎麼也下不去,最終只得狠狠丟下鞭子,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兄弟二人。
「好,我不殺你,也不殺翀兒,你現在告訴我,你打算如何了結此事。」
早在來之前,顧翃心中便有了主意,如今聽父親問起,當即沉聲說道:「父親,此事因孩兒而起,孩兒願意承擔一切罪責,父親不妨告訴世人,是我為了培植勢力,暗中勾結了主考官,暗中內定了進士的名單。」
「什麼?你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