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清寧咬牙,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了拳頭。
等湯臣越扭頭過來發現她時,她又不得不擠出一抹笑,將眼底的不甘和難過全部掩飾掉,舉步走進去,甜甜的喊了一句,「二哥。」
湯臣越眉頭緊鎖着,剛剛展露出來的情緒還沒來得及收斂,當即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她關心的問道,「我看網上的報道了,有點擔心,就回來看看,怎麼樣了,二哥,現在公司情況很危急嗎?」
湯臣越示意讓她先坐下,又按了內線,讓秘書送一杯她愛喝的卡布奇諾進來。
「現在資金停滯,後續展不開,原材料那邊也跟着翻價」他說着,壓了壓眉心。
這相當於陷入了一個四面楚歌的境地。
短短一個星期內,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
湯臣越從創建這家公司開始,就算得上是順風順水,沒有經歷過太大的波動和挫折。
畢竟湯家根基不錯,人脈關係也強。
但怎麼也想不到他將湯氏帶到如今的鼎盛時期了,結果忽然就面臨了這麼大的危機。
倒閉雖不至於,可多少是有點傷筋動骨,還夠讓他頭疼,肉疼好一陣子的。
正好這會秘書端來了咖啡。
湯清寧接過咖啡,笑着道了謝,看秘書離開後,才再問,「那桑家就這麼撤資了?那她家四小姐和阿煦的婚事是不是也黃了?」
桑家和湯家的交情也是這幾年裏有了商業上的合作才逐漸多起來。
正因兩家相處的不錯,湯家六少爺,也就是湯清寧的堂弟湯臣煦正在和桑家四小姐桑悅正在談婚論嫁。
他們兩人好像也挺滿意對方的,年齡相當,前年就一塊去了北歐那邊留學。
像這種家族聯姻,個人的感情感受其實是最微不足道的。
只要兩家生了嫌隙,湯臣煦和桑悅再怎麼兩情相悅,都只有分手這個結果可走。
「這事兩家還要再商量才能下定論,聯姻不是兒戲,更不是過家家,說不聯就不聯,畢竟關乎到兩家的利益,還有他們兩人的婚姻幸福問題。」
湯臣越說完,頓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湯清寧。
湯清寧垂眸抿了一口咖啡。
她當初和陸時凜就是說不聯就不聯。
而且陸時凜態度堅決,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
兩家談了兩次,意見都沒達到同意,起初是湯家覺得都到這個地步了,是不同意退婚,他家女兒做得不妥的地方,他們肯定會教訓,還讓湯清寧給陸家道歉了。
但陸時凜並不買張,況且,她得罪的本身就不是陸家,而是港城的時家。
湯家也說,要約見一下時綺和時琅意,讓湯清寧道歉,化干戈為玉帛。
但陸時凜沒應,第三次見面,他直接都沒現身過。
這樁聯姻,只能黃了。
到底是自己從小疼愛長大的妹妹,湯臣越知道湯清寧對陸時凜的喜歡程度,當初取消訂婚時,她在家裏哭了四五天,眼睛腫得都無法見人。
後面在她兩個姐姐的勸說下才漸漸走出來。
這會也不願意去提起妹妹的傷心事,隨後就轉移了話題,「最近演出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
「後面忙嗎?」
「我接了一檔樂綜,過兩天要開錄了,在黎城,簽了七期,不是連續錄的,周期大概在一個月左右。」
對於湯清寧的工作,湯家人都不太干涉,只要她自己開心就好。
不想做了,可以回家。
所以湯清寧這26年裏,也都是順風順水,被家裏人保護得很好,從小錦衣玉食,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不要的,或者犯什麼錯了,都有家人幫忙斷後收拾攤子。
湯臣越點點頭,「那你先回家吧,爸媽也有段時間沒見你了,昨晚吃飯還在念叨你。」
「好。」
湯清寧放下咖啡杯,看了眼滿臉憂愁的湯臣越,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時凜這一招時針對她的,但她做的這個事情,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