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最近心裏壓力太大,情緒起伏落差明顯,還是晚上陸塵卿那番話有些讓她無法消化,又淋了雨的緣故,她後半夜被熱醒了。
量一下體溫,三十八度五。
又燒了。
年前一次,年後又燒一次。
但這次明顯沒有上次嚴重到暈倒不省人事,她起來喝了上次感冒沒吃完的藥,換了一套睡衣和床單,重新裹上被子睡着了。
明康醫藥研究所開工儀式結束後,還舉行了一個慶祝宴會。
參加的人,基本都是和這個項目有關的人士,以及開工儀式當天到的記者媒體們。
由於開發商和承辦方的主要負責人陸時凜、辛願在開工儀式那天都沒現身出面,再加上兩人作為前段時間輿論焦點。
尤其是這幾天又在傳辛願和陸家四少爺結婚兩年多一直沒領證,現在關係結束的緋聞。
圈內也有人在說,陸夫人不喜歡這個兒媳婦,辛願一走,正在給四少爺緊鑼密鼓地張羅新妻子的事。
不論是有關這個大項目,還是因為這些複雜的緋聞,以及他們成謎的關係。
只要採訪到,隨便放出去都是流量的化身,基本可以預定熱搜了。
這場宴會所有人都很期待他們兩個的現身。
辛願因為感冒其實不太想出席這個活動的。
但陸時凜在倫敦,連續兩個大場合他們都不出席,反而像是約定好的,外界指不定要猜忌成什麼樣子。
她秉着公事公辦的原則,還是決定出席。
中午又喝了一道感冒藥,燒是徹底退了,但嗓子裏還存在感冒時的干癢不適。
方靜給她送來的禮服。
是一件簡約的黑色一字肩魚尾裙,她隨便在一個品牌方那邊訂的。
不喜歡誇張的去工作室特意搞個造型,這種小型晚宴,隨便穿穿應付一下就好了。
「辛總,你要是身體不舒服,不參加也沒事。」
方靜看着她氣色不佳的臉,不放心的勸說。
辛願朝她笑了下,一邊化妝一邊道,「沒事。燒退了,我剛剛還喝了藥。快幫我看看,配哪條項鍊比較好?」
「這條珍珠的?」
方靜隨手一指。
辛願點頭,化完妝就給戴上了,沒戴耳飾,頭髮微卷,平鋪在消瘦的薄背上。
簡約的服飾,簡約的妝容,落落大方溫雅的氣質,反倒更顯明艷動人。
四點,兩人出了門。
黎城的雨總算是停了,但太陽躲在厚厚的雲層里,折射不出半點光芒,天有些沉,長出嫩芽的樹枝被蕭瑟的寒風無情吹打着。
此次宴會的地點就選在了研究所山下的一個溫泉山莊。
離市區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辛願到的時候宴會剛剛開始。
宴廳不大,卻也容納了三十多個人,有三分之一都是媒體。
不知是誰,忽然喊了一句,「哎,辛氏的辛總來了。」
本來還算熱鬧的宴廳頓時安靜了下來,連曼妙的音樂都停了,眾人齊齊扭頭看向門口。
主辦方和建築承辦方的兩位負責人一起走了過去。
「辛總,您來了。」
「歡迎辛總,您一來,我們這小小宴會都覺得蓬蓽生輝了。」
明康醫藥這邊的負責人是個三十六七的男子,個頭不算高,身形微胖,但看得出來很精明,很有眼力見。
辛願也不是第一次見他了,殷紅的唇彎起得體的弧度,「陳總監言重了。」
作為兩家公司其中一家的主理人,辛願熟練地踩着高跟鞋上台,修身的裙子將她玲瓏身段體現得凹凸有致,魚尾裙擺跟着她邁動的幅度搖曳生姿。
她聲音偏清冷調,但可能是感冒的緣故,尾調還裹挾着一絲淡淡的軟。
比之前在宴廳各個角落裏雀躍蔓延的音符還要動聽幾分。
兩年多的時間,她早已學會官腔那一套,剛說完感謝的話,還未來得及轉身下台,大門口又傳來動靜。
率先走進眾人視野的是一套沉穩灰色西裝革履的覃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