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裏,容衡已經等待多時。他時不時低頭看看手上的錶盤,低咳幾聲。
忽的一陣香風襲來,唐妤落座在他對面,面帶抱歉:「不好意思,來晚了,等很久了吧?」
容衡臉上立刻換上微笑:「沒有,我也才剛來不久。喝點什麼?還是黑咖?」
唐妤:「都行。」
容衡點過單,望着唐妤有些疲憊的面容,忍不住關心道:「最近很累嗎?」
聞言,唐妤下意識摸上自己的臉,擔心道:「是老了很多嗎?」
見她如此擔心自己衰老,容衡忍不住笑了笑:「沒有,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唐妤放下手,知道是他故意打趣,無奈地瞪了他一眼。
容衡笑得開心。
「是有些煩心事。」唐妤斟酌着說道:「不過也快要出結果了。」
她抬眼看向容衡,「我這次來是想讓你幫個忙。」
「什麼忙?只要我能幫得上一定會幫。」容衡態度十分積極。
唐妤從包中拿出三個透明的小袋子,裏面各放了幾根帶毛囊的頭髮:「我有個朋友,丈夫好像在外面有私生子女了,想找個靠譜的渠道檢驗一下。」
「好。我儘快出結果。」容衡收下。
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便走到一旁接聽。
唐妤靜靜地望着容衡頎長挺拔的身影,入了神。
年僅五十的容衡身材管理的很好,一點沒有同齡人的大肚腩和禿頭,可能是醫生這個職業自帶的屬性,他身上總有一股儒雅之氣。
只可惜容衡的身體不算好,身形也略顯單薄,面色蒼白,總是透露着一絲病弱之感。
據說容衡十幾年前生了一場大病,性命垂危被救回,之後身體就不太好了。
唐妤那時候已經和容家全部斷了關係,只是聽別人說過幾句。
唐妤心情十分複雜,她起身緩慢地朝着容衡走了過去。
容衡注意到她的靠近,露出詢問的表情。
唐妤眼含笑意,伸出手緩緩落在他的頭頂。
容衡愣了一下,沒有躲,身體卻僵硬了一瞬。
下一秒,唐妤收回手,手中多了一小團白色的狗毛。
容衡臉上頓時有些尷尬。
他家中有一條薩摩耶,儘管盡力祛除狗毛了,但偶爾身上還是會沾染上一點。
打完電話容衡坐回座位,面對唐妤時十分不自在,彆扭道:「妞妞今天太淘氣了我沒注意到。」
「沒關係。」唐妤不在意,又從包里掏出三個透明袋子:「我差點忘記了,這是備用的,為了保險最好是做兩次檢測。」
「好。」
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收好,優越的皮相讓他人到中年依舊不顯老態,皮膚白的近乎透明,看不見絲毫血色,就連嘴唇都是淡淡的粉。
莫名的,唐妤想起了他們二十歲的時候。
那時候容衡身體很好,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隊員,又高又壯。她那時候還很任性,經常鬧着要把容衡當馬騎。
容衡也縱容她,一隻手就把拎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坐在他肩膀上一邊害怕一邊興奮,兩隻手抓着他的頭髮開心的笑。
「你」唐妤眸中有着少許懷念:「你的病怎麼樣了?」
聞言,容衡眸中閃過驚喜,隨即苦澀地彎了彎唇角:「沒什麼大事,但也就只能一直好好養着。索性還好好活着。」
「你呢?」容衡抬起眼,問出了他重逢後最想問的話:「和季青山離婚了嗎?」
「年前就離了。」唐妤輕描淡寫道:「現在孩子由我撫養,季青山淨身出戶。」
容衡聽到這話抿了抿唇,儘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眼角眉梢還是露出了些許的喜意。
「離婚之後,是不是感覺輕鬆多了?」容衡掩飾着問道。
「的確。」唐妤笑了笑:「現在感覺以前很傻,還是太年輕,覺得未婚先孕像天塌了一樣。現在想想,這都算什麼事情?有了孩子自己生下來撫養就是了,何必結婚呢?」
聽到「未婚先孕」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