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當然,能夠執掌皇室的那位「四境共主」,自身實力也足夠強。
在如今局勢之下。
說出這番言論,實在不妥。
尤其是是當着他這位皇城司次座之面。
「抱歉,酒後吐真言。」
游海王伸手揉着額頭,笑着搖了搖頭,似乎在為自己先前的失言道歉。
只不過下一刻。
他便輕聲嘆道:「所以奇虎兄,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家那位料盡世事的陳先生,當真不懂嗎?」
「楚大人。」
姜奇虎面色冷了下來,他望向游海王的眼神已經不善:「您喝得太多了。」
「多?」
「多麼?」
「一點也不多。」
游海王拍了拍玉案,長身而起,豪氣沖天:「我與皇兄那一日,足足飲酒十壇!今日這才多少?!」
看着還剩一半的那壇酒。
楚麟自嘲一笑:「這酒,味道太次。」
昔日劣酒,當是人間美味,酣飲不知疲憊。
如今換了瓊漿玉液,卻嘗不出當年滋味。
「砰」的一聲!
游海王隨手一揮,將這壇酒擲出,在半空中炸開,與鯉潮江濁浪混在一起。
「姜奇虎。」
楚麟不再以親暱稱呼喚之。
他雙手按住欄杆,緩緩轉身,背靠欄杆,微笑說道:「你家先生,我還是了解的。很久以前,我對他抱着極高的期望,因為我知道,陳鏡玄什麼都懂,什麼都清楚。可現在我很失望,因為我看出來了,即便心如明鏡,可他選擇什麼都不去做他和皇城裏的那些『老東西』沒什麼區別,等他有朝一日真正成為國師,大概還是這樣。」
姜奇虎眯起雙眼,手掌已然攥攏刀柄。
葉清漣也覺察出了氣氛不對,挺直腰脊,背部離開那根巨大桅杆。
「大褚不該這樣。」
楚麟輕聲道:「皇城那些人,就是活得太安逸了你們覺得呢?」
「楚麟,你想說什麼?」
姜奇虎冷冷開口,他第一時間取出如意令,要給至道書樓傳去消息。
但整艘破虜號,都被籠罩在巨大道紋之中!
神魂傳出就被切斷!
「雖然久居海外,但皇城煉器司的那些手段,我還是了解的。」
游海王平靜開口:「如意令沒用的,放棄吧。這片天地已經被陣法籠罩,這是皇兄為我留下的道藏,比秦百煌的手段高出不知多少。」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迎面潑了下來。
姜奇虎深吸一口氣,快速平復心湖情緒。
「看來你就是先生要等的那位『叛徒』。」
姜奇虎神情冰冷,死死盯住面前男人:「不枉我把青州消息送出去,如果沒有白澤秘境,伱還準備等多久?」
「等不了多久。」
游海王淡淡道:「我本來就準備在大潮之日動手,正愁沒有好的時機。既然你和陳鏡玄選擇布下此局,我便正好順勢而為姜奇虎,你還是太年輕,陳鏡玄應該告誡過你,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出賣大褚情報的事情吧?」
「不重要了!」
姜奇虎拔出長刀,面無表情道:「我一心為大褚,只要成功揪出內奸,那些事情便不值一提!」
「???」
此時此刻,素來鎮定的葉清漣,神色有些懵。
她望了望姜奇虎,又望向游海王。
這幾句話的信息量實在有點大。
轟隆!
天頂一道炸雷響起。
大潮來臨,這艘如同礁岩般倔強挺立的大船,猶如一片飄搖之葉,死死釘在江面。
三人互成掎角之勢。
「現在是什麼情況?」
葉清漣憤怒開口,她呵斥問道:「姓姜的,能不能解釋解釋!」
「葉姑娘,你都讓我解釋了難道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嗎?」
姜奇虎以手臂臂彎擦拭長刀,冷冷吐出六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