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覺得,新名字很好聽。
陸清等人當然也認為,新名字很可愛。
只有糖花,在坐姿老實的同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餘光一瞟,
瞟見了貓步那略微勾起的嘴角。
——
【這小女孩真不簡單。】
糖花是第一次見到貓步。
也第一印象以為,她比自己小。
但糖花不傻,作為一個金字塔頂端的畫師,糖花能夠迅速捕捉到,貓步嘴角的笑意,與自己曾經在黑漆漆的小屋裏,製作出「魅比亞」那一瞬間的笑意,意義相同。
它代表着,陰謀得逞的意思。
而這個陰謀,顯然與自己曾經達成過的陰謀神似。
【嘶。她在模仿我。】
看破不說破,情報拿到就算成功。
糖花意味深長的深吸了一口吸管,旋即表面老實的放下牛奶杯,
將雙手交疊於大腿之上,並緊雙肩,矜持着沒像小睦一樣狼吞虎咽。
早在幾天之前的三方會談時,她就覺得貓步有問題。
尤其在蘇靈的提醒下,糖花依稀認為,對方是衝着自己來的。
既然衝着自己,那就必須得有一個目的。
貓步的目的是什麼?
表面上的提升畫技?
【可笑。騙騙別人行了,居然還想騙到我。】
糖花只是遲鈍,反應稍慢。
她並不愚笨,相反,她極有耐心。
只需慢慢的、蝸牛一樣的思考,便可抽絲剝繭,將極其複雜的答案,寸寸揪出。
【世上能人很多,提升畫技不一定非得找我。而找我,就是想復刻我的路線。】
自己是怎麼產生蛻變的?
答案很簡單——【得到了老闆的愛。】
貓步想復刻,她想要什麼?
【她想要老闆的關愛。或者,類似老闆的關愛,這樣的東西。】
【而一旦她得手了,老闆投注在我身上的關愛,就勢必會像瓜分給白星一樣,少那麼一大塊。】
【不行。我得弄死她。】
糖花老老實實的坐着,
腦子裏穩穩健健的想着。
【該如何弄死貓步呢?】
她思索着,有沒有什麼迅捷有效的答案。
拿出手機,在小紅本里搜索【她殺之法】、【如何投毒】、【意外傷害會坐牢多少年】等關鍵詞。
然而不多時,轉念一想,又發現這樣自己很虧。
自己可以為了老闆而不顧一切,但並不代表可以為了阻擋老闆身邊的狂蜂亂蝶而與其同歸於盡。
和她爆了,自己的後半輩子怎麼辦?
豈不是爽了白星等人?
退一萬步講,就算今天貓步沒了,明天又來了一個新的貓步,那又有誰能幫自己解決這些危機呢?
自己沒了,塔還能守住嗎?
顯然不能。
【不,我不能操之過急。】
糖花思考着,在別人已經開始用餐的間隙,老老實實、紋絲不動的思考着。
直到——
蘇靈迷惑的看了過來:「糖花。你怎麼不動筷?吃過了嗎?」
「阿忘了。」
「?忘了?」
「對,我忘吃了。」
糖花的話語常年抽象,蘇靈隱約能夠接受,並且聽懂。
「你在想什麼?可以分享給我嗎?」
只見她目光一轉,從糖花的微動作里捕捉到了一絲「切入之機」。
「我沒想什麼。」
糖花下意識的想要當獨狼,
因為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直到老闆出現。
所以,「遇到問題自己解決,解決不了就寄」,向來是她的做事方針,從過去到現在都未曾改變。
「糖花,不用緊張。」
蘇靈壓低了聲線,溫聲道:「哥哥既然已將權限下放給我,我就有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