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回來很晚。
迷迷糊糊,頭暈目眩的被白星攙扶着回到了自家門前。
因KTV里全是酒,飲品中的礦泉水和飲料全被少女給奪走了,美其名曰「唱歌不能喝酒,所以酒就全都由學長來喝掉,不然就浪費了」,導致他僅僅喝了6瓶,就已經有些分不清天南地北了。
「白星,到家了嗎?」
「到啦到啦,學長,嘿嘿嘿今天我唱得怎麼樣?」
白星攙扶着他,小聲在他耳邊低語道:「不誇我的話,不會放你進屋的哦。」
陸清連連點頭,「很不錯了,特別不錯,感覺感覺學姐應該能滿意。」
他順着她想聽到的內容去說,說話時已然站立不穩,酒氣熏天。
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今晚為何會喝這麼多啤酒和果酒。
或許是因琉衣似是無意間的「暗示」?
亦或是想起了模糊已久的陳年往事?
陸清說不清,只是在白星的精確算計下,主動跳進了圈套,並且差點人事不省。
白星爽到了,也知道學長從來不會把蘇靈一個人扔在家裏、自己在外面過夜。
於是很懂事的在結束以後把他扶了回來,至於期間的一些貓性小動作什麼的…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畢竟人都領回來了,蘇靈應該是不會再拘小節的。
咔噠。
她用他的鑰匙,替他打開了房門。
「學長,我就送你到這裏了哦,蘇靈應該還沒睡,她會好好照顧你的。」
說到這裏,她對着走廊盡頭,在陰影當中,忽然貼近他的臉頰,小嘴吧唧一口往上印了個口紅印子,旋即轉身跑向自己的房間,開門鑽入,脫離敵區。
黑暗深處。
蘇靈面色陰翳的來到哥哥面前,視線掃過他臉畔、脖頸、扣子被解開的胸膛處、挽起袖子的胳膊上等等等等各處地方的一些「標記」,
心中明確——
這是小東西在「正式宣戰」了。
「很好。」
她搖了搖頭,不屑於計較什麼,只是將他扶回沙發床,旋即沉默轉身,在漆黑當中停於飲水機前,
空靈幽盪的為他泡了一杯熱茶。
「哥哥,早點休息吧。」
「嗯。」
陸清躺倒在沙發上,嗅着茶香,
緩緩閉眼。
思緒漸漸飄遠,很遠很遠。
蘇靈如厲鬼般一動未動,矗在徹底昏過去的哥哥面前。
月光照進臥室的窗,卻被客廳與臥室中間的房門隔擋,無法向這邊蔓延一寸。
哥哥陷入深睡眠。
——
蘇靈看着他的臉,微微彎腰,蹲在他的身前。
黑夜中的她,久違的這樣看着他。
此刻,牆上的掛鍾已是深夜兩點。
心情。
心情是怎樣的呢?
蘇靈思考着。
在意的人,被提防的人,以正當理由邀出家門,自己卻無法挽留,
這是乏力和揪心;
對方光明正大的在他身上做下記號,膽子比之曾經愈發膨脹,前後態度雲泥之別,
可謂是羽翼豐滿了,想要明牌來戰了,這是一種被迫面對的危機之感。
「白星啊白星。看來你已經有了自己新的底牌。」
蘇靈目視着哥哥身上的「傷」。
紅唇無聲翕動:
「練歌也好,練聲也罷,無論是想擔當新V重新出道、還是出道後選擇走歌勢路線,
最終目的無非是加入他的樂隊,步入他的人生,想要和他更近距離的接觸,就像今晚這樣,更多頻次、更多機會的,和他接觸。」
「白星,你連「一牆之隔」都不滿足。」
「如此行徑,已經說明,你的身後有了你認為可以用來抗衡我的「靠山」。」
「那麼,這些「靠山」,會是誰呢?」
蘇靈冷笑着,陰冷的小臉上,不善的分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