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世上有什麼事是可以讓人在瞬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的。
那麼對白星而言,無疑是學長故技重施突然投放的重磅炸彈。
每次都是。
每次都是抓住自己最為脆弱的時機,
突然說出讓自己一下子腳軟的情話。
「真是過分啊。」
雖然
雖然只是陳述了一件事實,但白星不管。
對少女來說,「學長溫柔說出的話」,就是情話。
此刻的她,在周一清早的教室里,倚靠在他的身邊,不顧眾人視線。
已經無法思考了。
大約能聽得懂,學長有在寫書。
他曾提過,他擅長寫東西。
而,無疑是他除了「企劃」以外,會去撰寫的另一體裁。
由此可以得出,學長平時貓在家裏鬼鬼祟祟的,一忙就是一天一宿,並且不怎麼出門、拋棄了社交,肯定是在搞這個東西。
「果然創作者當中也存在「一體機」的嗎?」
不但要寫書,還會做企劃,還得精通運營和文案。
三修嗎?
,或許只是其中門檻最低的一項,誰都可以觸碰,只不過上限很高,要想登峰造極,須得斬殺千萬同道,兩極分化到無法目量。
現在白星明白了,學長的意思,大概是要在下一本書里,把自己當成主角。
——「女主角」。
用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用自己對待各種事情的態度,用自己的認知,
再注以他的靈魂,加以調製,
精烹慢煮,一點點塑造成一個三維立體,甚至四維、五維的,超完美女主。
「嘿嘿嘿」
「我」
「女主學長的嘿嘿嘿注」
上課時,白星痴態盡顯,被幻術影響到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坐在陸清另一側的文樂不斷偷瞟過來,眉頭大皺的伸出手指戳了戳陸清的胳膊,用口型無聲詢問道:
「你把她咋了?她怎麼傻了?」
「不知道。」
陸清也有點後悔,尋思是不是自己把話說早了。
就算出於照顧她的心情、怕她自閉這一點來考量,也是否低估了這個消息的致命性?
直接把星寶給整暈了什麼的,這不好吧。
「白星,白星?」
他搖了搖傻笑着的少女。
「嘿嘿,嘿嘿」
沒什麼反應。
「白星,吃帕尼尼了。」
「阿阿?」
聽到關鍵詞,少女終於回過了神,將視線看了過來。
「學長,你又不老實。」
嘴上說着不老實,自己的小手卻開始亂動,捏了一把他的大胯。
「到底是誰不老實。」
陸清被疼了一下子,無奈道,「所以你根本沒跟我說關於你家裏的事。」
她這才恍然回神,
意識到自打學長把訴求說完以後,自己全程處於「靈魂出竅」的狀態,根本就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噢我總得想想,該從哪裏講起嘛。」
白星心虛一笑,對他扮了個鬼臉。
此事需要精心考量。
其實也不是不想全說,而是太在意自己的過去。
——會不會因不夠精彩、不夠華麗,而被學長嫌棄?
比如自己來自鄉下,是個鄉下的小女孩。
從小在土地大院裏長大,直至高中才在奶奶的全力付出下邁出農村,去到縣城。
在縣城高考過後,終於有幸來到城裏,成為了一個相對城市化的小女孩。
學習聲優技能、拼命接單,拼盡全力,自給自足。
時至今日,為給奶奶治病,全面崩盤,又沒錢了。
只能靠學長許下的承諾勉強過過日子,自己的卡里已經乾涸見底,就要囊中羞澀了。
眼看着奶奶的化療費用需求在即,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