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178. 章山探訪
「嘻嘻你這漢子，是山外之人？」
黑夜中，這外地獵戶看不清楚滑杆上女子面孔，但是她聲音輕靈，像是十幾歲的樣子，聽起來頗為古靈精怪。
然而這獵戶此時也沒這個心思想入非非，只能匍匐在地，實話實說。
「是是，小人乃是外地來人，不過想打得幾隻獵物，換些銀錢，誤入寶地，望娘娘寬容則個。」
反正不管如何，這獵戶先撿些好話說了，萬一對方心慈手軟，放過自己呢？
「咯咯咯」
聽到獵戶叫自己娘娘，滑杆上的女子笑得格外開心，似乎心情不錯。
獵戶發出一聲慘叫，隨即只覺得腦子撞上了什麼硬物，發出了一聲滑稽的「咚」的脆響。
「哎呦痛煞我也」
「書呆子，你不會真覺得這上面有什麼神人吧？怕只是鄉民愚昧，以訛傳訛罷了。」
「若是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適才那小老頭兒提到第二次問話倒是頗有意思。哪來的山精野鬼別的不問，反而去問袁紹的？」
聯想到上山的時候村中人給自己說的怪異見聞，這獵人也嚇得魂飛魄散，和小六子當日如出一轍，手腳並用，來不及顧及自己的傢伙事兒，立刻飛奔着往山下而去。
甚至為了穩妥，都沒回村子，而是直接一溜煙似的，在天明時分喘着粗氣跑到了江陵不遠。
馮習後世好歹是炊事兵，處理個烤兔自然手到擒來，若不是沒有調料，搞個麻辣兔頭都不在話下。
不過這女子開口卻是問的怪問題。雖然獵戶不曉國家大事，但是袁紹十幾年前就被曹操擊敗，最後暴病而死他還是知道的，只能原話說了，讓滑杆上的女子發出了一聲驚呼。
女子沉默了一會兒，又詢問這獵戶，獵戶不敢隱瞞，把天下三分之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同時說道此時的荊州正是關羽關君侯治理。
正好此時月光升起，讓獵戶有了些視野，他打眼望去，發現這挑着滑杆的哪裏是人，分明是個木頭，全身上下沒有衣物，就這麼直愣愣地杵着，難怪對自己適才的冒犯沒有半點怨言。
關銀屏拿起半隻兔子，邊吃邊點評。
關銀屏聽了馮習的分析忍不住讚嘆了一聲。當年馮習年輕，和張南一同給關銀屏當伴當之時，就經常思慮頗多。比如打獵之地是否可能有野獸，或者危險等，馮習總是事前就打探清楚。
「嚼嚼嚼好吃，這火候剛好，外焦里嫩，但是又烤去了其中血腥。」
馮習呵呵一笑。他從一開始就不信什麼鬼神之說，小老頭兒說的第二段故事無疑驗證了他的猜想，這女子很明顯對外界之事不甚明了，上來就問袁紹，說明袁紹至少是她那個時候最常聽聞的諸侯了。
女子沒有繼續說話，似乎還在思考，最後幽幽長嘆一聲。
馮習熟練地剝皮去掉內臟，輔以一旁的溪水沖洗乾淨，剁掉兔頭，撿來兩根筆直的樹枝，串在兔身上，升起一堆篝火，做成臨時的午餐。
小老頭兒喝了口一旁的水，砸吧砸吧緩解了下口渴，末了還不忘嚇唬二人一番。
不過關銀屏對此自然不信，而馮習則是覺得其中必有隱情，兩人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如約把最後那塊碎銀給了這小老頭兒，兩人便打馬向着章山而去。
他沒做耽擱，直直地進城報官，訴說此事，也就是後來關銀屏知道的。不過無論是關羽還是其他官吏都覺得此事過於荒謬，所以只是派了數十人與這獵人同去村中詢問。
「嚯你還是這麼細心，就這麼兩個像是傳聞的故事，你都聽出來這麼多細節。」
「不過這茫茫大山，我們如何尋找線索？」
來到山腳下，找了個僻靜所在拴上了馬，山路崎嶇，只能徒步而上。
聯繫一下上下，說明她來此避難十餘年，不知袁紹已死，北方已定的消息。那麼她必定是北方人，南下逃難來此。
「你這人倒是有趣，外面現在如何了？袁紹現在怎麼樣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且起來吧，自可隨意離去，但是莫要聲張今日見過我。」
之後更是帶着獵人上山，尋回了他的傢伙事兒，也沒見到半個鬼影，只當是他那天睡糊塗了，回去交差了事。
馮習有些無所謂，不管怎麼隱居，總得吃飯吧，吃飯就得生火，就有炊煙。茹毛飲血不可能能這麼過十幾年的。
「待我們上得山去，正是午後時分，可以看看有無炊煙。若是山上有炊煙，必是人家所在。即使不是正主，也能有所收穫。」
這獵戶放眼望去，面前那人居然被自己撞了一下，只是搖晃了片刻，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阿也！」
「那現在天下是何情況？」
這外地獵戶本來已經起身了，但是不知道是跪的久了，還是嚇到了，起身之時踉蹌了一下，居然直直地撞向了面前挑着滑杆的那人。
至於為什麼上山的獵戶、樵夫不曾注意？也許他們注意了，但是山上總有其他人在，有炊煙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又或者是被傳聞嚇到了，不敢打探，加上用飯之時不少人也下山去了，所以目擊之人就沒有那麼多了。
兩人找了個寬敞所在，獵殺了一隻傻乎乎的兔子，正好就做今日午飯。
雖然兩人帶了乾糧，但是有熱乎乎的野味吃，何必啃冰冷的乾糧呢？
「哇，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還有這一手烤肉的本事呢？」
關銀屏看着馮習不斷轉動烤兔，讓兔肉變得金黃，上面開始滲出油脂來，味道也是格外饞人，即使沒有調味料都讓人食指大動了。
關銀屏思考了一下，對於前景還是不太看好。如此深山，對方隨便找個地方一藏，自己這邊如何能知？
「但是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公子小姐，您二位上山可得萬分小心，莫要得罪了這山中之神。」
關銀屏看到馮習聽了小老頭兒的介紹，沒有遲疑反而繼續來章山，忍不住在山道上問道。
「就是不知日後成親了，還有沒有福分吃到你的手藝了。」
忽然關銀屏一句感嘆，讓馮習嗆到了，忍不住咳了幾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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