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是我逼你的??」
宋晴嵐一臉好笑,「你這人還真是喜歡自說自話。」
當初宋晴嵐跟袁文紹離婚時,曾發生過許多事。
被人圍堵,被多方包圍,被打得渾身全是傷,逃不掉,走不了,那時的刁家多威風,掌控了衣食住行交通運輸等等各個方面。
她刁奕薇一聲令下,她宋晴嵐連張回鄉的車票都買不來,被刁奕薇找來的那些人搶走了所有錢,身無分文,沒糧沒水,甚至她自己當時還生着重病,幼幼也發了高燒。
她刁奕薇其心可誅,殺人不見血,想用這種方式把她們娘倆困死在林省那邊的省城,江寧市。
而說起來,那之前為了讓袁文紹能夠乾乾淨淨地和她離婚,刁奕薇也做了不少事情,比如帶人抓姦,污衊她跟一個工廠看大門的睡了,變成她背叛婚姻,婚內出軌,給袁文紹戴了一頂綠帽子,可分明是袁文紹跟刁奕薇先搞在一起的。
如果說刁奕薇有多仇恨宋晴嵐,其實也不盡然,她只是作為刁家的大小姐,從小養尊處優,霸道慣了,也跋扈慣了。
從前曾跟袁文紹有過一段情,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袁文紹合該對她守身如玉,合該對她念念不忘,哪怕後來是她先離開,是她不要袁文紹的,但重逢之後,宋晴嵐霸佔着袁文紹妻子這個位置,就猶如她心中的一根刺,她想拔了這根刺,想徹底毀滅了那些害她心情不好的東西。
好比宋晴嵐,也好比宋幼眠。
說起來比較漫長,但其實這些想法不過是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而已。
這一刻宋晴嵐是真的想了很多,甚至是想到了上輩子的那場火災。
家裏有人發現她生平在省城的那些遭遇,大哥他們為此陸續進城,想要上訴,想打官司,想尋回公道,甚至是疏通人脈等等。
但刁奕薇生怕事情鬧大,所以一不做二不休,讓人提前在宋家的水源中下了安眠藥,接着又一把火燒光了宋家。
她宋家的十幾條人命,就是因為這,全部葬送了。當時最小的嘉信,也才六歲而已,那一年的幼幼也才三歲而已,從此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宋晴嵐已經很少會想起當初那些事情了,日子過得太幸福,她並不是那種貪心不知滿足的女人,但每當偶爾想起時,也好似心口的一道傷,哪怕只是輕輕地一碰,都能疼得她生不如死。
她和幼幼有種默契,她們兩個分明知道上輩子發生的那些事,分明知曉所有的悲哀與痛苦,分明時刻謹記着,那些仇恨也好,惋惜也罷,或許是遺憾,或許是上一輩子終其一生都難以找到彌補之法的心結,始終都在他們兩個的心裏。
可母女二人從未針對這事談過什麼,就好像小心翼翼的,想要避開那道傷,免得觸疼了自己,也碰疼了對方。
可它還是在的。
不會因為不提,不說,就能真的當做從未發生過。
宋晴嵐低低一笑,她眼底好似染上了一抹紅,也好似染上了幾分病態,她已經很久沒有流露過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上一次,好像還是去年在洪平縣時,那時候剛重生不久,因為幼幼險些遇險,所以她才突然變得那麼失控。
打那之後,或許是擔心以後再像當初那樣,會嚇到她的寶貝閨女,所以她那些陰暗的,醜陋的,尖銳的,具有攻擊性的一面,全部都叫她深深隱藏了起來。
人前,人淡如菊,溫柔知禮,雖是清冷,但性格也柔和。
可人後呢?
人前的她不過只是一張面具,這骨子裏帶着幾分瘋,因為憎恨而燒毀了心智的模樣,才是真正的她。
宋晴嵐突然轉身,她逼近了刁奕薇,抬手一把握住了槍管。
「刁奕薇。」
「知道你爸是怎麼死的嗎?」
「知道你那個大哥,是因為什麼被人告上法庭的嗎?」
「是我。」
宋晴嵐笑了。
「他當初不是因為倉庫失火住院許久嗎,老爺子血壓有點高,正好那時你們刁家出了些問題,不少人在蠶食你們的產業,一夜之間鬧出了許多事情,甚至有人攥住了你們刁家的那些把柄,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