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水流痕,凡事只要存在過,必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當天凌晨兩點多,宋晴嵐和謝戾還有宋二舅已經從青山墓地回到醫院。幼幼他們原打算去一趟青山那邊,但也因為臨時更變的行程而免了白跑一趟。
他們在醫院樓下和宋晴嵐匯合。不過回來的路上肉眼可見,跟車的保鏢越來越多,這全是霍斯僑調集而來的人手。
並且因為幼幼之前曾就這件事向霍斯僑抗議,霍斯僑也很老實地坦白了。
「宋姨懷疑這事兒和你的親生父親袁文紹有關。」
「當年那人沒等警方下達通緝令就先一步逃走,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沒有那人的音信。」
不管是宋家還是謝戾,起初那幾年都曾在國內各地尋找過袁文紹,但袁文紹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所以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猜測,可能這袁文紹早就已經出國了,早就不在國內了。
而幼幼聽見這話時瞳孔一縮。
「袁文紹??」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見過這個名字了,久到她幾乎快要忘記她的人生中也曾存在那麼一個人。
霍斯僑輕嘆了聲,「宋姨擔心你難過。」
所以本來這事兒想要瞞着幼幼的。
如果嘉仁被人槍殺這事兒真和袁文紹有關,那麼,一個是親生父親,另一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就算幼幼對那所謂的親生父親一點感情也沒有,可是嘉仁那邊呢?
宋晴嵐既是擔心幼幼會因此自責,因此多想,也是怕她鑽進了牛角尖。
而幼幼愣住好半晌後,最終垂下了她自己的眼皮兒。
她什麼也沒說,霍斯僑也沒催促她。
好半晌後,她才長吁口氣,「即使是這樣,我還是寧願我知道。」
說完她看向了前方。
當幼幼和霍斯僑下車時,宋晴嵐剛想笑着和這邊打個招呼,但很快就發現幼幼的神色不大對勁兒。
她立即看向霍斯僑,旋即像是明白了什麼,頓時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妻管嚴斯僑這小子,恐怕往後會是一個比謝戾還要更加可怕的妻管嚴。
如果這妻管嚴是種病,那麼很顯然他將病入膏肓無可救藥。
「過來。」
宋晴嵐沖幼幼這邊招了招手。
等幼幼來到她面前時,她心裏突然生出幾分感慨。
時間過得好快,仿佛不過一眨眼而已,當初還那麼大點兒的一個小娃娃,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出落得亭亭玉立,越發地好看起來。
宋晴嵐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眼底仿佛侵染着許多濃濃的溫柔。
「心情怎麼樣,感覺還好嗎?」
幼幼抿了下嘴巴,「還好。」
於是宋晴嵐又笑了笑,「走吧,先去樓上。」
她指了指醫院對面的一家賓館,那家賓館已經被宋三舅整個包了下來。
之前眾人兵分數路,但宋三舅卻留在這邊照顧宋家二老,以及處理一些雜事。
好比宋家人這麼多,總不可能全都住在醫院裏吧,所以他給自己的定位很精準,類似後勤保障。
這些事總得有人去安排,總得有人做才行。
等來到了賓館樓上,幼幼就發現,本是遠在紅科所那邊的嘉智已經到了,嘉信也從劇組那邊飛了過來。
這兩人之前曾去醫院見過嘉仁,可惜大哥嘉仁術後昏迷尚未甦醒,目前依然處於觀察期。
而這樣一來,如今宋家就只差她大舅宋震國,和她二哥宋嘉義還沒到了。
那兩個人是當兵的,但幼幼琢磨着,估計也快了。
「人來得差不多了。」
進門之後,宋晴嵐環視了一圈,旋即兩隻手分別撐在一張桌子上,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我讓謝戾找人問過了,那個曹正輝,緬北華裔,是以玉器生意發家,手中產業涉足的行業很多,在緬北那邊也算是一個人物,最初發家的過程類似混黑,那邊並不像國內,治安也沒那麼好,相關方面管理的並不是那麼嚴格。」
「而如果我和謝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