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梅性子綿軟,但這恐怕是她罵得最難聽的一次,氣得自個兒都在哆嗦了。
「你、你」袁思雯抽抽噎噎,突然一跺腳,狠狠撞了過來:「你敢打我?你算什麼東西!」
旁邊袁思武也一臉惱怒,這姐弟倆從小一起長大,不但是龍鳳胎,還總是綁定行動,心有靈犀,對彼此的情緒感同身受。
他此刻也氣得不行,竟然抬腳向曹春梅踹去。
「不准打我嬸嬸!」嘉信這孩子平時總是慢慢吞吞的,可一見這,小冰坨子冷着臉,衝過來狠狠推了袁思武一把。
「滾開!」袁思武大怒。
眼見他掄起拳頭就要削在嘉信身上,宋幼眠小臉兒一愣,突然攥住自個兒手腕上的烏木鐲子。
「嘎巴」一聲,
邪門得很,袁思武腳下一崴,身子也跟着晃了晃,胳膊肘撞在旁邊牆壁上,竟然一下子就骨折了。
「啊!!」他抱着胳膊叫了起來。
「思武?」袁思雯一慌,也沒空跟曹春梅拉扯了,趕緊跑向袁思武,可突然左腳拌右腳,竟然摔了個大前趴子,嘴皮子都搶破了,門牙都磕掉了一顆。
她一下子就懵了,等她重新抬起頭,就見滿嘴全是血,她臉上還寫着驚訝,寫着不敢置信。
怎麼回事?!
「二舅媽,走吧。」
宋幼眠扯扯二舅媽的手,又牽住了嘉信。
小孩兒十分冷淡地回眸一瞟,接着「嘖」地一聲,好似冷冷地譏笑起來。
人生路漫漫,往後日子還長着呢。
咱們幾個,走着瞧。
「你說什麼??」
下午兩點多,省城江寧市。
刁奕薇最近正焦頭爛額,刁父刁傳志還有刁家大哥前陣子因市郊倉庫失火,被困在火海之中,二人渾身大面積燒傷。
送醫救治到如今,請來省城那些有名的專家教授,但期間刁傳志幾次被下達病危通知書,畢竟年紀大了,一身老年病,身體本就不比年輕人壯實,又突然遭了這麼大的罪,有好幾回差點沒搶救回來。
而因刁傳志和刁大哥住院,刁家如今處於一個群龍無首的狀態,並且不知怎的,手底下的人突然反水了,幾個管事的心思大了,竟然想翻身做主,趁着這個檔口一舉反了刁家。
至於袁文紹
袁文紹已經被有關部門帶走了,有人因鍋爐房爆炸事件發現那些建材偷工減料,而當初這事兒是袁文紹負責的,懷疑他貪污公款,甚至如今正在徹查他名下那些資產
不但如此,刁家在京城那邊有個靠山。
她最近從靠山那邊聽說了一件事,似乎她刁家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上頭有人想收拾刁家,對方是什麼背景、什麼來頭,這些倒不大清楚,只知對方似乎姓謝,來自京城那個極有名望的頂尖世家,謝家。
此外似乎有人寫了不少舉報信,那些舉報信簡直像漫天雪花似的,省城這邊的信箱都快被人塞滿了。
京城那邊也是,甚至就連各省的報紙,以及京城日報,都開始報道關於刁家的事情
許多不為人知的黑料被人挖出來,一時間這刁家竟是大廈將傾。
而正好是這時,刁奕薇接到學校老師打來的電話。
「你說什麼?思雯思武怎麼了?受傷了??」
「你怎麼當老師的!我們作為家長把孩子交給你那是因為信任你,可你到底是怎麼幫我看孩子的?我告訴你,趙老師,如果我家思雯思武」
刁奕薇捏着電話狠狠發了一頓火,直將那位趙老師數落得抬不起頭。
袁家姐弟上的這所學校在省城這邊很有名,但能在那種學校里讀書的孩子,論起家世背景就沒一個差的,哪怕是老師,也不敢得罪。
好半晌後,刁奕薇臉色沉沉,她掛斷電話,因心中擔憂,想親自走上一趟,奈何「薇姐,不好了,那幾個管事的又在鬧騰了!」
她臉色劇變,登時恨恨地直咬牙。
左思右想後,才勉強壓下這股火兒,而後又立即打了另一個電話:
「餵?清歌,是我,我有事兒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