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嵐垂了垂眸,而後又清清冷冷地一抬眸,她斜睨着曲清歌:「東施效顰,我老家就是這洪平縣的,我不在這兒,我又在哪兒?」
「說起來」她又古怪一笑,好似沉吟,好似調侃,又好似有着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譏諷之意:「這旗袍不錯,可惜穿在了你身上。差點忘了,你當初拿走我」
「我有事,不好意思,九爺,我先離開一下!」說完,曲清歌臉色煞白,連忙扯着袁思雯和袁思武往外走。
宋晴嵐本來沒太關注那兩個孩子,但此刻眉心輕擰,顯然是認出來了,但眉眼之中一派思量,像是在思忖什麼。
而宋幼眠也愣住了。
東施效顰??
這話是指,曲清歌生搬硬套,盲目的模仿別人?
等等!!
宋幼眠突然回過神來,早在第一次見到曲清歌時,她就覺得曲清歌那氣質很是眼熟,時而清冷,時而溫柔,時而恬靜又嫻雅。
如今再看看眼前的媽媽,小孩兒吃驚瞠目!
怪不得,難怪了,那樣的氣質,分明跟媽媽一模一樣啊!但也有點不同,媽媽更灑脫,至於曲清歌更精緻,精緻的像是特地裝點過,特地打扮喬裝成那副樣子給誰看的一樣。
宋幼眠又蹙了蹙眉,小腦瓜兒不知都琢磨了什麼,突然問道:「媽媽,你認識她?」
「算是吧,」宋晴嵐說:「以前一個學校的,不過」
想起當年她未婚先孕時,為了養胎本就想辦理休學手續,正好那時候學校那邊出了一些事
當時華清大學突然冒出許多對宋晴嵐不利的謠言,說什麼的都有,宋晴嵐又清淡一笑:「不提她,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來,讓媽媽看看,最近有沒有長胖」
她眉眼含笑,把寶貝閨女舉高起來,直看得小娃娃羞澀臉紅。
「媽媽~~~~」
那消失已久的小夾子音重出江湖,小娃兒親親熱熱地跟媽媽貼貼。
「怎麼是她,她怎麼在這兒!」
「還有那個孩子」
「九爺之前一直帶着那孩子,我怎麼就沒認出來」
「那孩子的眉毛、眼睛,明明跟她長得那麼像」
曲清歌心中不安,一路上匆匆忙忙地回到了招待所,沒再管袁思雯和袁思武,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咬着指甲急得團團轉,不知何時鼻尖上已綴滿了細汗。
良久,她才定了定神,忍下這份心慌思忖起來:「九爺九爺知道麼」
「九爺是怎麼認識她的?」
「不,不!不可能的!」
她似乎想到什麼,但又迅速否定了。
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心口,她調整着自己的呼吸,半晌之後,才又眼眶通紅地看向窗外。
街上已經漸漸熱鬧起來了,招待所這邊看不見平安胡同那邊的情形,可她不斷地回想着,不斷地想着
半晌又突然打開一條首飾盒,從裏面拿出一串紅繩鈴鐺,那紅繩上掛着幾隻銀色的小鈴鐺,本是戴在女人腳踝上的,可這紅繩染了血。
四年前謝九爺人在國外,曾有過一段生不如死的經歷,長達大半年的時間被人囚禁,嚴刑拷問,想從謝戾口中獲取某些機密,但謝戾是個硬骨頭,哪怕被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卻始終沒有開過口,沒透露過半分。
某一天他不知怎的,突然從那地方逃了出來,那天雨下得很大。
而那一天,正好外交部帶着隨行翻譯出使國外,翻譯名單上,第一個名字,是宋晴嵐,第八個名字,是曲清歌
又過許久,曲清歌想起後來謝戾因為那段經歷得上了厭食症、失眠症,甚至還丟失了一部分記憶,而謝戾手中曾緊緊攥着一條紅繩鈴鐺。
但後來那紅繩鈴鐺落入曲清歌手裏。
曲清歌只戴過一次,就再也不敢戴了因為宋晴嵐。
…
另一邊宋晴嵐已經抱着孩子坐下了,她和孩子坐在一起,對面是謝戾,乍一看就像是一家三口似的。
宋晴嵐並不是很餓,單手托腮,幫孩子夾了個大包子,但小孩兒摸摸自個兒圓溜溜的小肚子,軟乎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