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漸漸停歇,陰缺抬頭看着頭頂漸漸消散的烏雲,搖了搖頭。
不穩定的問武,連自己的心情都無法控制,變相的,也會影響這片不穩定的天地。
空竹心裏一直有一場雨,現在,雨停下了。
雨過天晴,傾盆大雨也不再擊打竹子,讓其內部的空心迴響。
一切的一切,都隨着天晴而被掩埋。
一切好似春光大好,再無陰霾。
只有李君肅知道,空竹聽雨,雨過竹靜。
陰缺一指血崇劍,血崇劍乖乖的落到空竹身旁的空地上,而後血光大亮,一個墳墓就挖好了。
死在陰缺手裏的英雄好漢並不少,久而久之,陰缺挖墳的本領都熟練了不少。
「好了,習慣就好。」言歸看着李君肅發尖滴落的水滴,輕鬆開口。
言歸看着李君肅與自己當年差不多的樣子,有些走神。
......
回憶,天魔宮駐地。
「哈哈,老子今天敗了。」男人躺在地上,看着遠處緩緩走近的人影。
「我用魔修來練功,礙你們這群走狗的事了?」男人看着踱步而來的言歸,吐出一口血,大笑開口。
「沒錯,但你前期的積累害了一村百姓,那就要死。」言歸語氣平淡。
「魔修害我家人的時...」男人聞言青筋暴起,就要開始口吐芬芳,但好像想到了什麼,笑了。
「也不能怪你們,拿去拿去,老子自裁謝罪好吧。」
「六扇門...大武啊...」
「世道如此,但我確實走錯了。」男人搖了搖頭,自斷心脈。
而言歸看着地上的噬魔大典,又看了看遠處的屍體。
「不如賀獰那傢伙。」言歸撿起功法,搖了搖頭開口。
「埋了吧。」言歸對着前來清繳駐地戰利品的小捕頭吩咐了一聲說着。
後來噬魔大典成為了言歸的基礎功法,這東西吸魔道那可好用多了,也讓他偶爾想起這個功法的提供者。
亂世下的普通人。
但不管什麼年紀的言歸,都會選擇殺了他。
可承了這份情也是真的。
江湖兩個字,誰能說清呢。
......
言歸的思緒只是一晃而過,他殺過無辜的魔教女子,殺過落花劍宗的善良俠客,他殺過太多立場不同的好人,他已經習慣了。
李君肅身上水汽蒸發,放下斷刀的他起身。
「放心吧,就是有些可惜罷了。」李君肅語氣平淡。
他也不是沒殺過人,只是有些惋惜罷了。
「來晚了嗎?」隨着這道聲音響起,八個大光頭一涌而出。
「金剛寺?」言歸掏出羅剎劍,似笑非笑。
陰缺也是召回血崇劍,手握長劍,瞳孔一瞬間化為血紅。
反倒是說着佛門一個不留的李君肅,一抬手,打斷了二人。
「你們那個是什麼?」李君肅看着帶頭的金剛,語氣古怪的開口。
「纏金網。」為首的問武放下巨大的網兜說着。
「你們來此是為了?」李君肅問道。
他已經有點習慣金剛寺的神經質了。
「把空竹大師給捆走,可惜...來晚了。」為首的光頭嘆了口氣。
他身後的金剛們也是開始念起經來。
雖然金剛寺不懂佛經,但基本的超度還是會的。
「為什麼要捆走?」言歸也是語氣古怪的開口。
金剛寺的腦迴路他怎麼有些跟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