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
「將軍這些年可好?」
「唉,不用提了,自從理公子投降了朱元璋,被封歸德侯,咱們大漢朝也就氣數盡了,咱們這些舊人,還能如何?」張定邊嘆道。
「歸德侯,嘿嘿,歸德侯。」陳漢仁喃喃一聲,拿起杯喝了一口:「將軍不是和理公子一起歸降的嗎?至少也能當個一軍之帥啊,怎麼如今散居鄉里?」關於張定邊的情況,二長老自然是和陳漢仁匯報過,因此知道大概情形。[史實,見章後注釋]
「我不願替朱元璋帶兵打仗,朱元璋又擔心我在理公子身邊不妥,他接了理公子到應天府,我自然便須得自己住在鄉下,也免得朱元璋顧忌,連累公子。如今我住在鄉下,那地方官都有監視我之責,哪裏都不能去,連這次來應天,都是偷偷過來的,不然便被官府發覺了,會連累公子的。」
「那以後呢?將軍有什麼打算嗎?」
「還能有什麼打算?朱元璋已成大氣,大明朝都建朝四五年了,早站穩了,大漢朝氣數盡了,還能有什麼指望的?」
「將軍就不打算再出來了?」
「不想動了,而且一身的傷病,也打不動了。」張定邊嘆了口氣,又倒了一杯茶喝。
「也好,既是如此,也就不勉強將軍了,只望將軍保重身體,咱們幾十年的故人本就不多,能多留一陣便多留一陣。」陳漢仁點點頭。
「多謝軍師不,多謝大長老體諒。」張定邊抱拳拱手。
「慢來,這次我找將軍,乃是另有一事想請教將軍。」陳漢仁淡淡道,似乎仍是當年幾十萬大軍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籌謀全局指揮若定的「鎮軍之心」。
「大長老請說。」張定邊望着陳漢仁道。
「我記得鄱陽湖一戰,主公罹難後,我安排將軍帶着理公子和主公的鄭妃回武昌,後來一直沒有聽到過鄭妃的消息,她如今如何了?」
「唉。」陳漢仁的問話一下子勾起了張定邊當年苦難的回憶:「當年有朱老賊的兵馬追趕,我只顧着護着理公子,結果慌亂中半路上鄭妃跌下馬車,不及救援」
「你可知當時鄭妃腹中已有了主公的遺腹子!」陳漢仁咬着牙森然道,語氣冰冷。
「我知道,我知道。」張定邊喃喃地點點頭:「但實在是顧不及了,當時情況太過緊急,護着理公子平安返回武昌才是第一要務。那鄭妃,唉,兵荒馬亂的,一個弱女子,還懷了幾個月的孩子,只怕是早已罹難了」
「唉」陳漢仁知道張定邊說的是實情,也只能慨然而嘆。
「是我對不住主公,沒有保住主公的遺腹子。」張定邊默然,一仰頭將手中的茶一口喝乾,重重放在石桌上。
「鄭妃腹中的小公子,可能還活着。」沉默半晌,陳漢仁突然低聲道。
「什麼?!」張定邊聞言突地站起身來。
「將軍,坐下,你先坐下。」陳漢仁抬手虛按。張定邊怔怔地看着陳漢仁,慢慢坐下。
「此事我還在進一步確認,因太過敏感,無法直接打聽,只能慢慢旁敲側擊,方才能最終確認。但至少,那孩子身上有紫萱玉珮!」
「主公給鄭妃的紫萱玉珮?」張定邊驚道。
「是,那玉珮乃是土黃中帶有若干紫色斑點,雕成梅花鹿形狀,天底下不可能再有第二塊一模一樣的玉珮。」陳漢仁點點頭。
「那鄭妃鄭妃如今怎樣?」張定邊定定神問道。
「鄭妃幾年前就死了,將玉珮留給了小公子。如果那孩子真便是主公的小公子,那他如今也算是父母雙亡了。」陳漢仁嘆道,不過轉念一想,無論朱文琅是不是陳友諒之子,也都是父母雙亡了,因為吳太爺家也滅門了。
「那現在?」
「此事我還須得仔細驗證確認。不過如果真的確認是主公的遺腹子,張將軍,我想麻煩將軍一件事,也算是求將軍為主公最後再盡一回忠。」
「軍大長老請吩咐。」張定邊定定神,恭敬拱手。
「若真是小公子,我想請將軍暗中留在應天,將你那身劍法教予小公子。」陳漢仁目光炯炯地盯着張定邊。
「此事不用多說,若真是小公子,那是因
第6章紫萱玉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