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正趴在桌上心不在焉地聽寧霏、池浪、小白給她品三國講紅樓，手機專屬音響，立刻點開，然後蹦起來，抓起包向外跑：「他來了，你們各自散了吧。」
小白立刻跟上。
池浪搖頭嘖嘖：「自古絕友情的皆是戀愛中的女人。」
寧霏拍拍池浪的頭，走到窗前往下看：「作為流量，乖乖為你的粉絲守身如玉吧。」
池浪不服，走過來一起看：「我是演員，演員！」
寧霏瞥他：「純情小男生，一會兒記得非禮勿視。」
池浪：「導演說了，要觀察生活。沒見過豬跑，總要吃點豬肉。」
寧霏：「你是養豬的，還趕過豬呢。長達半年。」
池浪咧嘴：「經紀人說，準備拍第二季呢，讓我老帶新，至少飛行兩周。我這剛回來不久，已經又聞到明年開春的豬圈香了。」
窗外，蘇染飛奔下樓，到了路邊，陸景行剛好從車裏下來。
高挺的像棵堅毅的松，微微笑着等她跑近。
蘇染停在陸景行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輕勾唇角，微喘着笑問：「我現在可以公開挽你的手嗎？」
陸景行心底一顫，抓住蘇染的手，五指緊扣，偏過頭吻她：「可以，一直挽着。」
明明每晚都在一起，這個吻卻好似久別重逢。陸景行很想把她壓在車上，用盡全身的力量去親。
把兩個人心中壓抑的那些東西都徹底釋放出來。
小白砸吧着嘴，看了會兒才輕咳一聲：「大家可以圍觀，但請勿拍照。」
蘇染趕緊別過頭深呼了一口氣。
周圍根本沒人，只遠遠有幾個往這邊看的。
陸景行瞪了一眼小白，破壞氛圍。
小白無辜攤手：「提前預警。老闆，還是車上安靜。」
陸景行：「今天放假。」
小白立刻笑呵呵敬了個禮，小跑着給季玥發語音：「小玥，晚上想去哪兒吃飯？看電影嗎？」
蘇染笑着拉陸景行上車：「我今天下午也放假，陪陸董去哪兒？」
車子啟動，陸景行幫她系好安全帶說：「帶你去個新地方。」
蘇染歪頭看着陸景行的表情，不興奮不低落。
不只是因為他經歷過太多起落，所以能做到每逢大事有靜氣。
論誰籌謀一番，對抗的是自己的親人，成功後也無法歡躍。甚至可能會有一絲絲空蕩蕩的失落。
蘇染緊了緊握着他的手：「老爺子那邊都搞定了？」
陸景行緩緩點頭：「周儀給了我一份清單，是所有他知道的老爺子的隱秘賬戶，灰色渠道，還有清晰的人脈關係網。現在他有用的人脈，基本都被斬斷的。今早那個實名舉報人，就是從裏面找出來的。」
蘇染：「周管家？換平安？」
陸景行：「交換條件是禍不及家人，我保護他家人不受騷擾。姜唯的事，爺爺派別人做的，但讓他扛了所有罪名，也是承諾不動他家人。跨國刑事案件，未遂加上自首坦白，律師說預計判三到五年。」
蘇染並不同情周儀：「福利院三十多師生中毒，他也有份。三五年，不委屈他。」
陸景行唏噓：「何止，這些年，他替老爺子做不過不少事。」
蘇染望着窗外，似乎一切都寧靜了，但又似乎一切都還沒結束。
沉默了片刻，蘇染轉回頭，笑着說：「恭喜你和小哲，想做的一件大事完成了。」
陸景行手指摩挲着蘇染的手背，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想保護的人，想慰藉的靈魂，確實做到了。
車子行駛的方向是北三環外，看路線應該是回鹿鳴園，但是行至岔路口，就拐向了東邊。
蘇染沒問具體去哪兒，到了自然會知道。
不多久，車子停在一處鐵柵欄外。裏面有人跑出來，打開鐵鏈鎖。車子緩緩開進院子。
裏面地方很大，散落着幾棟廢棄的兩層簡易小樓，水泥車道之外枯黃的雜草叢生。
車子順着路緩緩繞了一圈，大約六七分鐘後，停在一處平地。
陸景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