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抿了口茶,果然,能留在有錢人身邊的,不是有血緣就是有腦子。這位也是個懂得如何利用劣勢變優勢的。
姜唯用餐布輕輕撣拭着衣服,語氣依然和善:「鴻菱,在峻哥和爺爺回來前,坐回去吧。我就說是我自己不小心弄撒的。」
「還跟我裝白蓮花,姑奶奶玩這套的時候,你還在幼兒園和泥呢。」
陸鴻菱拿起一個菜盤又準備往姜唯身上潑。
「鴻菱!你在做什麼嘛?」回來的陸峻正好看到這一幕,大步過來呵斥。
姜唯:「俊哥,鴻菱是要給我拔菜。」
陸峻看着姜唯衣服上染的湯羹,正準備斥責,姜唯笑着開口:「是我不小心弄撒的,鴻菱拿紙巾過來幫我擦。」
陸鴻菱不屑地嗤了一聲,把盤子丟回到桌上,濺了一片菜湯。
陸峻眼睛一瞪,姜唯趕緊挽住他的胳膊:「我先回去了,濕衣服穿着不舒服。你留下來陪陸老。」
陸峻柔聲:「我陪你回。」
姜唯:「不要,壽宴還沒結束。陸老看到你不在,會不開心。聽話。」
陸峻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姜唯披上:「那我送你上車。」
姜唯溫柔地笑:「好。」
兩個人挽着手臂離開,走出門時,姜唯微微歪過頭,掃了一眼主桌,目光在陸景行身上停留了半秒。
陸景行眸色沉了沉。
「嘖嘖,還是鴻菱厲害。」元佩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返了回來,徑直坐到陸景行身邊。
陸鴻菱不屑地瞥了她一眼:「一丘之貉,兩個噁心人的玩應兒。」
陸景行低聲:「趕緊離開,晚上就送你走。」
元佩手肘支在桌面上:「你家這麼熱鬧,我忽然又不想離開了。留在薊城看熱鬧也不錯。哦,對了,忘了告訴你。」
元佩身子往靠,快速貼近陸景行,陸景行皺眉往後傾了傾身。
元佩又苦又澀,嗤笑:「你想讓大家都聽到啊,那好啊。」
陸景行沒再躲:「什麼事?」
元佩往前湊了湊,眼睛看了看蘇染,又瞟向對面端坐的陸旭,笑容邪慝:「陸景行,我睡過你爸。」
陸景行呼吸一滯,手臂上的汗毛憤怒地豎了起來。
元佩的聲音不大不小,只這桌人可以聽見,也剛剛好全桌人都能聽到。
她笑得胸脯發顫,表情癲邪:「對,睡不到你,我就去把你爸給睡了。他還真是好睡呢。」
陸景行騰地站起身,大手揮到元佩臉頰前,硬生生停住,手指緊繃咯咯響着,攥在一起。
元佩嗤笑:「怎麼,捨不得碰你爸碰過的女人?」
「啪」一聲,元佩臉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還沒緩過神,另一邊臉也被狠狠扇了一下。
蘇染手勁大,元佩的兩個臉頰瞬間就腫了起來。
清脆的巴掌聲再次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這一桌。
蘇染收回手:「他不打女人,我可以。第一下是為你剛才的話,第二下是為了之前你對我做過的事。還有沒討完的,之後會讓你慢慢還。」
元佩捂着一側的臉:「不裝了?大家都看到你鄉下丫頭野蠻的樣子了。」
蘇染從桌上的毛巾加熱盒裏,拿了溫熱的濕毛巾擦手:「小哲,叫人把她扔出去。」
陸景行低聲:「看住她,不許她出薊城。」
元佩再次被保鏢架走,邊走邊哈哈大笑:「蘇染,斐瑤,你們要記住,出軌是會遺傳的。陸家的男人逃不開渣男的詛咒。」
陸旭此刻臉也變得黑青。他再不羈荒唐,當着一桌小輩的面兒,被抖出來睡的女人追過自己兒子,還是堂侄的情人。
即使事情發生在三年前,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些事情。
也依然覺得不堪,糗。
陸景行幽深的眸子淬了火,看向陸旭:「她說的是真的?」
這是蘇染第一次聽到陸景行和他的父親說話。卻是這麼無助,讓人崩潰的一句問話。
陸旭撣了撣袖子,裝出一副生硬不自然的若無其事:「無稽